群体的低欲望和个体真正欲望之矛盾
叔本华除了思考和观察世界以外,也会在意自己如何过这一生。于是就有了《人生的智慧》这本极其容易看懂的书。我提到这本书,是想引入他人的评价于自身的影响。书里有一个小节论证了他人的评价之于自身没有什么“绝对价值”,我非常认同叔本华的话,“难以理解的是,多数人都会因得到别人的好评或恭维而感到高兴。”我想岂止是高兴,是由衷的高兴。
我必须承认。我深刻意识到他人对我的喜爱、尊敬和积极的评价,会让我由衷地感到喜悦;我也真情实感地明白,他人的评价与我实现自身的价值毫无贡献,在乎他人的评价是愚蠢者的行为,是在切实地浪费生命。
人是社会的动物。我享受孤独,但绝不能断了与这个社会的联系。因此,要说他人的评价完全不会影响到我,是不可能的,是违背本能欲望和快感的虚伪。正因为如此,即使深知其中的愚蠢,我也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试图披上羊皮混迹在我周围的人群之中。
我深刻观察了我所处的我以外的客观世界,这个客观世界是无生命体和生命体共同作用。
首先,我们发现新的运行规律(世界本质)的客观难度正在不断增加。
在人类数万年文化、历史的累积之下,我们的文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各个学术领域都达到了惊人的厚度,任何想要推动人类认知再前进一点点的个体,都必须充满着无畏的勇气。牛顿自谦说自己的发现是建立在伟人的肩膀之上的,而现在的人估计爬上伟人的肩膀都要耗掉整个青少年时光。科学研究者要避免自己成为民科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去向外界证明,自己是了解那些浩如烟海的“前人的发现”,于是没有人敢于动摇前人立下的世界基本框架,所有人默默地齐心协力,在框架之下把这个框架填充地越来越满。
其次,阶级壁垒越来越固化的同时,底层人民生活地也越来越舒适(身体上的),人们开始低欲望化。
没错,跨越阶级,超越别人是所有动物的本能,但这种本能的产生基础是为了争取更多的资源——为了生存。在以往客观资源少于人类总需求的时候,人类的动物欲望(吃)超越了个体理智,人们有足够的动力在群体之中竞争,并且对于“往上爬”这一生活方式抱有坚实的信仰。而现在不同,数次科学技术革命,我们手里夺取客观资源的工具不断更新换代,于是到了今日,我们生活的时代里“还需要担心自己不努力第二天就吃不上饭”的底层人民几乎消失了(虽然世界上还有一些极度贫困的国家,但相对占比 微乎其微。)这个社会丧失了竞争的活力。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即使没什么钱,也可以过得很舒服,有大量的精神大麻,餐餐肉食海鲜都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 与此相比,费心费力地去追求跨越阶级、成为人上人,要经历的苦难可远远没有每天浑浑噩噩来得舒服。我不应该说我是披上了羊皮,我应该是披上了猪皮。我现在生活在一个猪圈社会。
大部分人早早就“死”了。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大部分人都是庸俗之辈,他们生而不能克服自己的动物性欲望,若是一个人从未觉得自己的猪栏理想有什么可悲之处,我又能如何,没有人能叫醒一个深信自己正在熟睡安眠的人。
糟糕的是,现代社会的这些客观因素,导致我们生活地这个时代,“英年早逝”的人群占比比以前更多。我们丧失了竞争的客观土壤,即使那些胸有鸿鹄之志的人,久居于猪圈也难免沾上一身骚气。
让群体的“假欲望”影响到自己身为一个个体的真正欲望,是相当悲惨的,白活了。群体所体现出的价值取向和追求,是乌合之众的特性,只要是“众”,就是“乌合”,在群体里没有个体特性之说,长期呆在群体里泰然若是的,必定是个朽木。我毫不奇怪任何一个聪明人一旦处在一个三人以上的环境里,就变得像个呆瓜的情形了。若是要责怪什么,不能怪人们在群体中总是失智,而是要怪人们意识不到自己应该远离群体。人应该活得像个风筝,彼此之间的线是情感的连接而不是物理的连接,享受独处的孤独,也拥抱情感的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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