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孤独——反符号化的爱情
就好像J·D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一样,Jeffrey Eugenides的Extreme Solitude也展现出一种叙事的节奏与速度,另外有着同样的具有“反”性质的内核,霍尔顿希望成为“The Catcher in the Rye”传达了一种对成人世界那种虚伪的“fake”“cliche”的反抗精神,而《极端孤独》通过玛德琳与伦纳德之间的情感状态对罗兰·巴特“所谓的”“恋人絮语”之类的“符号学”进行了一次有趣的揶揄。
互文
不难发现,Extreme Solitude故事情节有着极强的互文性,玛德琳与伦纳德在看完费里尼导演的电影《阿玛柯德》之后回到住处开始亲热。结合《阿玛柯德》的影像内容(费里尼对自己过往的回忆同时有着对性的渴求),电影成为两个人进一步发展的推动力。再者,伦纳德调侃“假装是塞林格笔下的人物”,两个人就开始变得随意。同时,当爱读书的文艺女青年玛德琳翻开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极端孤独”这个词(标题)首次出现,它成为玛德琳在她与伦纳德之间的情感共鸣体。在文章结尾之前,我们甚至会认为这篇小说是对罗兰巴特的“爱情符号学”解释性的“论文式小说”,因为它就像幽灵一般出没在各种角落,不论对玛德琳堕入爱河时的感觉解释,还是玛德琳即使有伦纳德在身边依然感受到精神上的极端孤独,又或是在等待伦纳德去看电影的电话时抑或是是他疏远她时的“焦虑”,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和♀这样的符号。
爱与孤独
"Listen, would you like to go to the movies with me?"
" I'd love to"
打电话这一桥段极富趣味性,两个人通过交流时,传达出一种语言上的微妙情感变化。玛德琳不经意间说出了“love”这个词,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这的确意味着什么。打电话情节设置在整篇小说叙述的“环形结构”的节点,它对于帮助理解作品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玛德琳说这句话之前,伦纳德也说了一次“I'd love to”,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并不有趣的玩笑,可这是否是他的“爱意”初显?
我们可以联想到许多以青少年为题材的电影,像《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你的名字》之类,这些电影都描绘了一种陷入情感之中的青少年的孤独状态,例如《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的结尾,主角Elio坐在火炉旁,火的热量或是泪水使他的眼眶通红,他刚刚与他曾经爱过的人通了电话,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美妙的幻梦。在这部小说里,也同样传达了一种孤独状态,玛德琳已经大四,但她发现自己没有找到任何开心的事情,自己的感情生活十分平淡,所以她热爱阅读,阅读萨德侯爵,阅读十九世纪的小说,或许是从小说所描绘的“激情”中寻求快感与慰藉。伦纳德也是一样,不仅可以从他的公寓空间传达出的“一个孤儿”的讯息发现,他与玛德琳对话时语言的不自然就可以看出他与他人交流的缺失(根据网上资料查找了解到,在作者的长篇小说《婚变》里,伦纳德患有躁狂抑郁症)。
反孤独
正如本文开头所说,《极端孤独》对“符号学”之类的理论进行了揶揄,在小说的开始部分就描述了玛德琳对德里达使用一个又一个难懂的词一套又一套的从句的嘲讽,有极端当然就有“物极必反”,在小说的结尾,罗兰·巴特明显起到了反作用,玛德琳达到了“巅峰”之时说出“我爱你”,可是伦纳德听到后离开了她的身体,拿出《恋人絮语》翻到他想要的那一页,玛德琳在阅读时情感从幸福到感觉不对劲,最后将书扔掉,小说就到这里戛然而止。“扔书”这一动作,玛德琳不再相信罗兰·巴特,她褪去“自我符号化”的外衣,成为了玛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