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忆罗家集
又是一个休假日,便计划往東走,走一条未踏行的新路——骑行罗家镇。 罗家镇,我兒时便去過,那是坐在父亲的二八大杠上去的。那时叫罗家集,就是赶集的一个大市场。年轻时的父亲会特意去那里买卖東西,包括当时属于违法的粮票买卖。父亲胆子大,力气也大。他得把集市上买来的大米,放在自行車的后架上,好像有一百五十斤重的大米。而我,就坐在前面的横杠上,一路上有四十余公里。从罗家集到八一桥,再回到湾里。带回的大米,一部分自己家吃,因为粮票本上的不够吃,另一部分就偷偷的卖掉,攒点差价钱,贴补家用。 之所以把孩子时的我带上,倒不是家父為了培养孩子的见识,只是单纯的為了降低風险。粮票,放在我的裤兜,我就守在父亲的红旗牌二八車旁。家里最贵重的财产,此刻的我便成了守护人。父亲交待好不太明白这一切的我后,便进入市场,去谈生意去了。而我,东望望,西望望,傻傻的或站或坐在路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很长,才见到父亲从人群中走近,左右仔细瞧瞧,再出我的裤兜把粮票取出,调头重回市场。 当父亲的单車上放好了实沉的米袋子,便会就近找一家馆子店,吃个午饭便回程。只有这个时候,孩时的我最开心,毕竟下馆子可不是常有的事。 许多的细节,肯定是记不起了。只是记得坐在横杠上,屁股疼!本来得斜着坐,时间长了,麻木了,便屁股一扭,斜另一边。印象中还有父亲呼呼的喘气声,在我的后脑勺上打转,还有那大铃铛轻脆的声响,陪着我一起回家。坐在車上的我,怎么会知道,近三个小时的负重骑行,父亲所付出的坚辛!一路上,父亲是扒开脚骑行,因为前面有我。遇到上坡,我便跳下,父亲下車再费力的推車。 母亲曾责怪父亲,兒子那么小,不怕被人拐走,并嘱咐我别拿别人递给的东西吃。父亲似乎并没有言语,只是摸摸我的头,拉扎的胡子里露出了笑。 父亲的脸,被晒得黝黑,夏天里把背心一脱,黑白分明的皮肤上就是一个背心的模样!父亲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为了生计,经常做一些在常人看来违规的事情。安义,幽兰,渡头,石埠,罗家集,都是父亲去过的地方。那辆坚固的二八大杠就时常陪着父亲,一起扛起家的重担! 今天,我带着小捷再走父亲曾走过的路。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改变了,但心里却含着一股暖意。那是在向父亲致敬,在寻求心灵的洗礼。 父亲,老父亲!明天,兒子来看您。 2019-09-24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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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196708003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19-10-04 08:5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