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家
晚饭吃好了,稍微休息一下,然后洗碗。我妈到哪里都替我扬名说我凶说我丑(扬州话中丑的意思不代表完全是指长的难看,这里丑的意思是人很厉害)。那天在医院她听岔了,还以为邻床的阿姨也在说我厉害,所以立马附和人家用那种拉人入伙式的口吻询问对方“你也怕她吧?她凶呢嘛!说话丑呢嘛!”被我知道后,真的感觉无语!去年还是前年就用那种万分抱怨和恨恨的语气说我“你呀!你呀!以前多好的人啊!天天陪我聊天替我按摩。现在呢!好捞捞的变坏了!说话冲冲的,还骂人!”我晕!将这些话告诉老公和孩子,他们都用那种又可怜又同情又心疼又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没办法,不管老妈怎么评价我,我都得无条件的接受。每逢和老公互逗开玩笑的时候,我也会盗用我老妈对我的评价来笑弄他一番“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好捞捞地变坏了!”我在老妈眼里的所谓“变坏”应该是从她耳朵突聋以后开始的,耳朵聋了,听力陡然一晚下降到极点,初期让她戴助听器,个性倔强,始终不肯用,说自己好好的人戴上助听器就变成聋子了,村庄上的人看到会笑话她的。我的天!标准的掩耳盗铃啊!以为不戴助听器就不是聋子了?就不会因为答非所问而被人背后诟病吗?无语啊!我整天在外面做人家的思想工作,要她配要你配,讲的头头是道,人家都会听,而到了她面前,我说的话估计都被她当屁给忽略了!听力下降之后如果及早佩戴助听器,这样外界的声音和大脑留存的言语记忆就能立刻衔接起来,而老妈生生的将这些最佳时间给浪费了,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变成了世界上最凶悍的女儿了。也许是和职业有关吧!确定她老人家听力受损以后和她说话时声音就额外的大,大到我确定对面的邻居都能听的到。声音一大,面部表情就容易显得狰狞,她看了后实在受不了了吧!之前那温言细语、面目可亲、又温柔又好看的女儿去哪里了?不会被女婿偷偷的换了一个吧?后来就接受老公的建议,无论和她说什么话之前先像傻瓜一样开始哈哈大笑,让她第一时间接受到和善的表情。哎呀!那样好难哦!不喜欢作假,就喜欢真实的袒露自己所有的真实,老要假装去笑,真的好难!所以,后来就又经常忘记傻笑了,就又变成了那个面目可憎的我了!现在的最佳策略是,自己少说话多附和她说的话。今天早上上班之前又展示了自己恶狠狠的一面,靠着她的耳朵非常严厉的警告她,如果非要起来替我盛中午吃的米饭的话,只要盛一碗我就扔一碗,而且从三楼扔一楼,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打招呼自己一边说心里一边担心,假若老太太真的起来盛米饭了我能像自己说的那样去做吗?不破不立,自己替自己打气,如果真的如此就真的按自己说的去做,否则将我说的话当屁,以后怎么能让她安安稳稳听话过日子呢?反正,丑名在外,无所畏惧了!我喜欢彪悍的女人,更欣赏又彪悍又通情达理的女人。一切事物,只要做的对,无所谓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