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电影
1、科幻电影的特征
科幻电影首先具有高度的灵活性和开放性,它可以和英雄主义、灾难片、惊险爆破等很多东西结合。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科学反思精神,理性精神,体现人对未来、文明危机、文化命运的忧患意识,甚至带有“末世情怀”。
科幻电影中存在两种明显的区分:“硬科幻”和“软科幻”。硬科幻是贯穿于整个电影框架的建构,比如说《星际穿越》将整个电影的框架建立在人生死存亡的当口,以及非常高端的科学理论的基础上。软科幻是在情节处理的细节方面,要稍微高于现实。
达科·苏恩文表示科幻电影最终只能在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视野之间进行创作。暗示了科幻电影的两种表现形式,第一种是“”乌托邦式”的,比如凡尔纳的《月球旅行记》对科学进步带有非常乐观的看法。另外一种“反乌托邦式”的,比如威尔士所代表的对未来科学的悲观想象。
一部科幻电影的意义往往在于其在“幻想性”中展开,这部分幻想性试图超越我们现实世界,因为不一样而产生冲突。
黑尔曼认为科幻电影并不关注真实的历史和社会现实问题,其基本前提是怎样解构历史,再依据一个“如果怎么样,将会怎么样”的虚构的逻辑关系编造历史。事实上具有逃避现实的功能。
2、科幻电影中的“科学与人性”
一部科幻电影既要在科学技术上精雕细琢,也要传达一定的科学观念。
“科学与人性”是贯穿于科幻电影和科幻小说的一组基础关系。当然,它是一个永恒的、发展的命题,有可能在一部电影中说的清楚,但更多情况下“科学与人性”的冲突在电影中未必能说的清楚,但是在电影中创作者要说明,这个问题无解的原因是什么。
事实上,在科幻文体诞生时,已经有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即“超越科学与人性的矛盾”。具体可以提到三种方式,第一种科学“吃掉”人性,即科学吸纳了人性的美好一面,这种方式代表了一种对科学理性的高度肯定和乐观。其次,是人性“吃掉”科学,这种思想认为科学技术本身就是为人性和生命服务的,如果它有异化人性的嫌疑,那么宁可放弃科学。其带有一定的悲观性。第三种,就是中间路线,科学与人性相互融合,人类在提高科学技术的同时也使得自身的发展更加完善。
3、中西方的科幻电影
西方的科幻电影在触及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时,会擅长从宗教的角度来解释,表现出科学理性与宗教精神的辩证统一。同时,在哲学视野上,西方更加注重对外在对象和自然的探索。而中国更注重实用精神,擅长从已有的文化中寻找创作灵感。因此,我们有很多带有民间传统文化,鬼怪传说的“奇幻电影”,如《画皮》、《狄仁杰》系列等。这些电影带有丰富的想象力,具有神秘的色彩但是缺乏科学精神。
我们强调科幻电影具有两个特点,第一个就是“科学性”,电影的整体框架要建立在当下相对稳定的科学系统中,其次是“幻想性”,超脱现实,富有想象力。可能有人会提到今年大火的《流浪地球》,其实笔者认为,比起科幻电影它更像是“末日电影”。我们从科幻电影的本质属性来看,它是一种“自反”的电影类型,即人类对自身和科学理性的反思。但是《流浪地球》更多的是表现人类怎么去对抗外界不可抗因素的侵袭,而对于人类自身对环境的影响其实鲜有笔墨。
其实中国电影发展到现在还没有建立起比较成熟的电影类型,也是中国电影发展的一大缺失。反观好莱坞的类型电影,它更多的反映了美国主流社会的变化,非常的吸引人。比如说,从08年金融危机以来,它们的类型片就出现了“中产阶级家庭危机”、“科幻电影中回到过去,拯救未来的主题”。其实这种紧扣社会问题,抓住社会变化的电影,体现的是一代人对于自身对于周围环境的反思。而中国电影节,也有这种影片,但是难以形成一种类型。
其次,中国科幻电影发展的问题还源于中国人对于“科学”和“科技”的认识。因为近百年的现代发展,有一个观念在中国人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那就是科学对我们而言不是噩梦,它带有民族自豪感,象征着人类的进步。因此,我们拍的科幻片往往带有科普的意味,而少了一种反思。
那么中国有没有可能排出具有自己风格的电影呢?答案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们站在东方文化的角度上来观察,塔可夫斯基就是一位带有东方自然主义色彩的导演。他所拍摄的科幻片带有典型的“自反”意识,同时也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最后又回归到“人性”的议题上,影片节奏舒缓、淡雅,具有明显的“东方色彩”。所以,拍出东方色彩的科幻电影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们要拍出高质量的片子,不仅仅要雕刻细节,而且要建构好整部影片的科学结构,这就需要科学与艺术的融合。我们可以建立起一个科学家和艺术家相互融合的团队,科学家提出影片的科学模式,然后再由艺术家去想象在那种模式下,人将会怎样。
总之,科幻电影的中国路任重而道远,它需要的不仅仅是票房和产值,更需要的是中国未来的年轻人对于科学、文化意识的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