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囚——《柔》MV的衍生故事

导语：阅读须知：观点并非事实，视角不是真相。

诗人负责打碎，歌手负责连接，作者负责重建，五分四十四秒之外，鱼还在游，视线之外，没有旁白。——引子

1.

一双手，属于少年的骨节分明的手。

一个式样老旧的箱子，会让人想起古板的老绅士。

箱子被打开了，水声蔓延。一尾金鱼在少年的影子里游。

【寂寞是画 翻阅 凝视 关上】

阳光被水声推着，照进房间。少年绿色的家，像一幅油画。窗棂的影子沉默地移到墙上，晨昏，四季，来回之间淹没了日常。

少年的手追着箱子里的鱼，鱼摆尾，水波抚摸着指尖，咕噜，逃遁了，只余波澜在耳边轻响。

少年的名字是一个湿润的单字，唤作源。

2.

【触摸到的 消逝了】

昏黄的灯光里源睁开眼，面前是看了一半的书，和没有热气的杯子。

水声不再，琴声渐起。

【感觉到的 凝固了】

沿着源的目光，另一个房间，黄昏透过窗格，将花瓶笼罩在暖色的光亮里，画框里的一帧，配合着金属的轻响。油画挂在墙上，光影是利落的直角，画面里，黑白的钢琴没那么冰冷。

翻开书，书上的画和源的房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画上有个红衣的女郎，似乎本应对窗静坐，却转脸与他对视。

3.

【躺下来 背对着】

那是源的猫，腿很短，站着像趴着，无辜，且茫然，看着源沉睡的方向，不知为何竟显得伤感。

【任 空气里的暗号捕风捉影 思绪波动】

台灯的光不亮，却足以勾勒出暗红色的榻，黑色的睡衣，和起伏的侧脸。睡梦中少年眉头微蹙，困于梦魇。枕边书的封面，是抱着巨大金鱼的男孩。

鱼的影子在游。

游过窗子，游过墙面。

4.

明暗的三角里，源睁开了眼。手指按下琴键，镜头回转，源背对着钢琴，故事似乎刚开篇，他眼睛里却藏着遥远的星辰，讲述的内容包括错乱的时间。

源坐在窗前，画中女郎的位置，手中故事的主角，是那个拥有金鱼的男孩。

鱼的影子还在游。

游过海边。

源在弹琴，琴声如流水。

5.

裂痕。源轻声念。

源推起百叶窗，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鱼的影子游过天花板。

源转过头，阴影吞没他的面庞，看见猫跳下桌子。天花板上的云流动，他仍在讲述那只逃遁的鱼，眼神坚定，理由庄严。

鱼的影子游过书架。

源转过脸，惊讶地看见，鱼还在箱子里游。再看向前方，无数个镜子尽头，有一个睡着的自己。那个自己在海边，睁开眼，画卷是辽阔的海面。

鱼的影子游过少年徘徊的每个地点。

鱼的影子回到床边。

少年惊醒。

6.

彩色的金鱼浮现在藏书之间，“我差一点抓住它。”源说，“假如当时没觉得自己花了眼。”

琴声回荡，充斥着世界还不够，快要溢出来。

源打开手电筒，黑暗里鱼的影子划过每一个角落，少年冷汗涔涔，不再试图区分真实与虚幻。

钢琴与墙壁的缝隙之间，源找到了他的鱼，慎重地在床头柜放下，一个安全的地点。

少年关了玻璃窗，水波倒映进房间。

那天晚上，他梦见自己是那条困窘的鱼。

“我和它，谁是自由的？”

少年湿漉漉的眼神刺穿镜头，谁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解释，却想起他听不见。

屋顶上是倒立行走的猫。

7.

“后来我放过了它。”镜头之外的少年说，“我第一次发现通向海的路不是窗。”

“金鱼不会游在海里。”有人质疑。

“谁说那是金鱼？”不知名的少年笑了。

海风吹起他的衣襟，他的眼里游过一只巨大的蓝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