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9 / 薛定谔的猫
传播学的书里面说-互联网的普及和新媒体的便利性真正履行了法律条文里规定的公民的传播自由-将权利实实在在地变为了权力 而如今的网上社交生活像是每个人动动手指给自己建筑的安乐窝 风雨来了 疲倦困顿忧郁心结地时候往里面躺一会儿 自娱自乐地两耳不闻窗外事 分工日益精细的社会催生了一个又一个对信息获取如狼似虎的胃口 也涌现出一波让传统媒体望洋兴叹的自媒体 – 或者是叫KOL 或者是叫意见领袖 或者是叫 网红 而我们安稳的躺在自己的小窝里 看着他们给我们的纸房子划开一道口子 口子里有光 有南太平洋热带岛屿的椰林海浪 也有北欧冷峻话少裹着风衣围巾的行色匆匆 那个窗口让人望见了生活的多种可能性
当时看彗星来的那一夜 顺带着去了解了一下平行宇宙和薛定谔的猫的概念 “在打开薛定谔的盒子之前 你不知道猫是死还是活 它有一种不确定性 而你打开之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当你做出了你的选择 就是打开那个盒子 宇宙在那一刻之间一分为二 你随机进入那个‘活着’或是‘死了’的宇宙里 事实上每一个选择都是一次分裂 ”这是我一个物理学的门外汉用自己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但我怎么也无法形容出当年看到这个理论对我来说有多么大的精神影响 或者我可以用第三视角去置身于当年的场景去观察 阅读平行宇宙的理论本身对我来说已经是做出了一次分裂 那个漆黑的房间和唯一亮着的电脑屏幕 和蓝光中的我的脸庞 像是已经要去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而前几天晚上的一次偶发的聊天 我和大庞聊到彼此人生的一些鲜少对外人提及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坦诚而又彼此信任的 而聊天的内容又不外乎情情爱爱 我们给彼此的故事的回应是“你的故事要拍成电影的话?到底会是哪一种风格呢?” 我说我是侯孝贤-恋恋风尘那种 他说他可能是郭敬明 我们都笑了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好多 因为时间的原因加上大量信息的接受冲击 目不暇接的眩晕感使得我们到了最后都非常疲惫 但是就像所有讨论往事的聊天过程都不能免俗地终止于“如果当时”的假设 我们也开始做这种假设 但是我没有 他做着假设 我给他念了一段阿兰德波顿的爱情笔记 那在某种意义上是我对他的回答 也是我对自己闭口不谈这种假设的一种强心理暗示–
“一个特定的人 我们选择的伴侣必定在相遇的人当中 如果给予不同的范围 不同的航班 不同的时间或限制 那么我爱上的人可能不在是克罗埃 但既然我已经爱上了他 我便不会再去做如此的思量 然而我的问题在于 将注定发生的爱情和注定爱上一个特定的人混为一谈 错误的认为于我而言 不可避免地不是爱 而是克罗埃”
我并不想提出一种见解或者解决问题的方式 一种陈述的困惑也能是一篇文章良好的创作动机 事实上过了这么久 我依然会被“去远方”这三个字蛊惑着 可是为什么我始终无法热爱起来眼前的生活 对未来的信心是靠当下眼前的道路坚实的一个个脚印构建 这是我写在我微博里的一句话 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像月亮与六便士一样抛下一切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旅行暂时的出逃并不会把留下来的一团乱麻捋顺 而我在无比焦躁又期盼着些什么的时候 我是在幻想生活的另外的一种可能性 当我在陌生城市的出租车上凝视着窗外风景的时候我想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的那句 忧郁是镜子 而愤怒是窗 我想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或者是直接一了百了破釜沉舟跳下去 那是一种愤怒的出口 愤怒只有发泄和隐忍 隐忍地活着 苟且地过着 坐在桌边心中思绪变化万千 有一个得体而又干净礼貌地解释-“这就是一个年轻人还没有学会成年人生活的那些法则 没有成年人的那些担当 或者不是因为他不会 是根本上他就不想 ”
托斯卡纳艳阳下有一个非常媚俗的大团圆结尾 泪眼婆娑的弗朗西丝一下子就遇见了那个人 她的屋里有了美丽的装潢 有了恋人 有了家庭 有了生气 那个总是送花的老人对她回首 水管突然通了 好事一下子全都发生 而我静静地坐在我的白色床边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刚刚停水了 而我的水龙头没有关 托斯卡纳的水声是经久未修的水管突然通了 而我的水声只是我忘记拧上水龙头 我是多么憎恨这一潭死水的生活啊 “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她怨叹命运的不公 咬牙切齿地哭诉那些公爵夫人的腰比她要粗不知多少倍”
而我们安稳的躺在自己的小窝里 看着他们给我们的纸房子划开一道口子 口子里有光 有南太平洋热带岛屿的椰林海浪 也有北欧冷峻话少裹着风衣围巾的行色匆匆 那个窗口让人望见了生活的多种可能性 而创造可能性的人却忘记了面对生活多种多样的可能性 一种上帝似的沾沾自喜和狂妄 会让人有一种被宠坏的孩子倒尽了胃口的挫败感 甚至在面对这桌满汉全席的时候 他可以像贾宝玉那样眼巴巴的要一碗莲蓬汤 或者直接把这一桌山珍海味 珍馐美馔 掀个底朝天 但是谁又能忘记这一切根源竟是作茧自缚 –“受众的多元化创造了媒体的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