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 第一次做毛豆子烧鸡

晚上做饭，本来打算随便做两个素菜，结果我妈发来微信：“冰箱里有半只鸡，放好多天了啊，把它做掉。”于是，我决定做一道毛豆子烧鸡，应该不难，但我还没做过。我百度并且微信求助了一下，确保流程清晰后就开始做。好吃的红烧鸡好像一般要放一些茴香八角之类的佐料，我家一概没有，但有最常用的生姜、料酒、酱油、冰糖，好歹保证了最低配置。

我把鸡取出来洗干净，冲掉血水，放到砧板上，正反面看了一遍骨骼，不知道从哪里下刀，“就这么胡乱剁下去？”我回忆自己吃过的红烧鸡块，几种形状开始浮现：斩成两段的鸡翅膀、斩成两段的鸡腿、完整的鸡爪、糊里糊涂很多块鸡胸肉……好吧，我就先从鸡腿和鸡翅开头，剩下躯干看着办。我用水冲洗刀刃两侧，心头空白。随后把鸡腿拉直，但它又缩回去，我的刀最终落在鸡脚上，“啪”，斩得挺深，骨头断了，皮还连着点，我用力来回磨刀，把鸡脚上的老皮磨断，一只完整的鸡爪斩了下来，而且样子蛮对劲的。我把鸡爪放进盘子里，再去比划那只鸡腿，取中间位置，再次放空脑袋奋力一刀，“噗”一声刀陷在骨肉里；我遇强则强，握紧刀把又狠狠斩一刀，还是“噗”，斩歪了一点点，碎肉飞溅到我头顶，眼镜上也沾了一坨。我有点生气，本想立马再斩一刀，挡住视线的肉块让我冷静下来，先把眼镜摘掉，再把头上的碎肉弄掉，回过头来再斩，这次斩准了，更深了一点。我把鸡翻面，从背面相同部位又斩一刀，使劲磨两下，终于把半截鸡腿斩了下来，虽然刀法有点滑稽，但最终斩出来的样子也是对劲的。我就这样用A面斩完斩B面的方式，把鸡腿和鸡翅都斩得（自认为）像模像样，只剩下躯干了。躯干就是一整张肉附着在一排排肋骨上，浑然一体没有破绽；但躯干很薄，凭我刚才的力道应该可以轻松斩断，我只需要比划好合适的大小，尽量斩得匀称就行。第一块小心比划着斩下来后，因为躯干是隆起的，中间部位不太好下手，我就把躯干劈成两半再斩，容易多了。斩完后冲洗一下，装好盘，跟印象中的差不多，我隐约已经预见到一盘好菜。

我又切好几片姜片，准备好冰糖和料酒，还一时兴起拍了两瓣蒜。我不是很确定这些佐料的先后次序，但想着大致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没有去确认。锅里油熟后，我加入两颗冰糖，察觉到一丝不妙，但还是把姜片和蒜也跟着倒进去，爆出点味道后，我才想到，应该晚点放冰糖，这下冰糖水都裹在姜片和蒜末上了。事已至此就不放心上了，我继续把鸡肉倒进去，来回翻炒，慢慢有点变色，我再加入料酒，炒几下，开始加入酱油。我对加多少酱油没把握，估摸着加了五六铲子，边加边想：最后还可以尝尝味道补救的，没关系，就这样吧。加好以后，翻炒一会儿，就开始加水，按照规则“加水没过鸡块”后，我又多加了一碗。观察了一下，用铲子把鸡块拨弄合适后，盖上盖子，大火烧开水，小火慢慢炖。

等待的时间里，我准备好了毛豆子，还准备了一道素菜食材；洗刷了一下砧板、菜刀，擦好桌子。这时候我爸叫我去帮忙打包衣服，我去帮手一阵，中间看了三四次时间，（从盖上锅盖开始）过了将近半小时后，我回来把毛豆子放了进去，把鸡肉翻了个面，又把锅盖盖好，去给我爸帮手。毛豆放进去后感觉万事俱备，放下心来，帮手也进入状态，几乎没察觉到时间，但自觉也没过多久，回去再看看我锅里的鸡肉，却已经闻到一丝焦味。我慌忙揭开锅，焦味更浓了点，用铲子铲两下后，我才确定是粘底了，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把火关掉，想了想，又加了两碗水，用力去铲锅底，还好粘得不算严重，总算救回来，略微有点焦。我又打开火，中火烧了一会儿，尝了尝味道，加了一点盐——味道还可以，隐约有一点焦味——收了一下汁，就装盘上桌了。

我爸知道烧焦了，问我：“怎么样了？”我卖个关子说：“你自己过来看看吧。”他过来架着老花眼镜看了看，大概没看出什么名堂，一声不响去给自己淘米做饭了。我做下一道素菜，然后给自己下面条，做完，他的饭也好了。饭桌上我抱怨夏天太热，做饭辛苦，出一身汗像做桑拿，想提前堵住他批评饭菜的嘴。没想到我们吃完，他夸奖我说：“今天两个菜都很好，尤其这个焦掉的鸡肉，比不焦的还要好吃，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嗯……嗯……”我开玩笑说：“是不是有一种烧烤的味道。”他眼睛一亮，笑道：“对对，你把我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