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暗恋过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查看话题 >秒速五厘米——（根据新海诚同名动画改编）
壹
“列车在空无一物的荒野上停开了两个小时，时间满怀恶意地从我的头顶上缓缓流过，让我觉得每一分钟都是如此的漫长，而我只能拼命咬紧牙关，忍耐住才不至于放声哭泣。”这是贵树见明里那天，在乘列车的途中最大的感受。贵树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能够想象到，不，应该是感受到，他有多么的伤心。
贵树是我的初中同学，他是初一转到我的班上的。到我的班上才过了一个学期，我就偷偷地喜欢上他了。他瘦瘦高高的，待人非常温暖，有一股和其他男生不同的气质。我就是喜欢这种特殊的“气质”。每次放学回家，我总是偷偷地躲在树后。这棵树是放学途中的一棵树，三到四个我这样的学生手拉着手才能将它围起来，它正好可以掩藏起我娇小的身体，而不至于被贵树君看破我的“假装邂逅”而显得尴尬。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这棵大树，我的心情也慢慢地紧张起来，心脏像被人敲打的滑鼓那样，愈来愈激烈，脸颊也跟着发烧了。他马上就要到达这棵树了……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告诉我现在应当马上从树后面出来。我终于鼓起勇气，显得尽量自然地，从树后出来。
“那个……呃……贵树君，你……也……从这里回……家吗？”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太丢人了，在贵树君面前出糗了。
他嘴角微微地翘起。
“澄田小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说话结巴了？”
被贵树君嘲笑后，我更加没脸开口了。
“跟你开玩笑的呢，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想到贵树君也会开玩笑。
“没有。”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开心地回道：“好的。”
回到家后，我感觉刚才和贵树君的一段路程像是充满梦幻似的，那样的不现实。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什么话。夕阳的余晖透过林间的叶子照在我们的身上，我们仿佛穿着一件五彩斑斓的衣服。回家的路途也被它镀上了一层金，远处的天空像是神仙居住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我们在这样的小路上走着，我感觉自己和他像是要走进那座梦幻的宫殿。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姐姐把我从迷离的梦幻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
“没什么？我看不是的吧。”姐姐脸上充满狡黠的笑。
“是不是谈恋爱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我赶紧矢口否认。
“没有吗？你可别叫我找到证据哦。”
“要找证据随你去找，没有做过的事情哪有什么证据！”
家里的果盘里总是摆满了水果，多得吃不完，不知道贵树家里是不是也这样。
“姐姐，给你一个水果。”正在看电视的姐姐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充满坏意的微笑。
“怎么突然对我这样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没有啦，其实……就是……”
“没有算了。”
“有。我就是想你教我学冲浪。”
她看了我一眼。“你连功课都应付不过来，怎么想着学冲浪？”
“我是喜欢。”
“怎么突然就喜欢了呢？”
“喜欢还要分时间吗？”姐姐一时没回答上来。
“行，你要学可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我知道，我做好了准备。”
“好，有决心很好。我就喜欢你下决心干事情的样子。”
“姐姐，我会努力的。”
学会了冲浪，也许就可以离贵树君更进一歩了吧。我也有可以在他面前炫耀的技能呢。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明天考完最后一科就中学毕业了。青春时期的我们在忙着学业，在私下里谈论喜欢的男孩子。有的女生和喜欢的男孩子表白了，我真为那些女生感到高兴呢。不知道贵树君有没有喜欢我。
今天的晚霞很漂亮。回家途中的那棵大树仿佛长大了不少。我可以毫无顾虑地躲藏在树后，不至于被贵树君发现。
“嗨，贵树君。”我从树后出来。
“好巧哇，每次都能在这里遇到你。”
“是呀，挺巧的。”不知怎的，我感觉有些做贼心虚。
同学们都在讨论读哪里的高中，还没毕业就充满一股离别的氛围。
“那个，贵树君，你准备读哪里的高中？”
“新诚一中吧。听说那是县里最好的高中。”
“你呢，澄田小姐？”
“呃……我还没想好。”
“我相信澄田也能考得很好的。”
“嗯。”
空气中有阵阵的微风吹过来，给这燥热的七月带来了一丝凉意。渔儿岛的气候就是这样，夏天特别的炎热，冬天特别的寒冷。
“贵树君，你有喜欢的人吗？”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继续说，
“就是那种朝思夜想，总想见面的那个人。”他仍注视着我的眼睛，随后将眼睛看向别处。
“有啊。”他小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
“我就知道贵树君有喜欢的人。”
他将眼光再次投向我。
“我听班上其他同学说的。”
“同学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你女朋友在东京，你来到渔儿岛之前就是和她在一起的。”
“他们还说什么了吗？”
“他们还说，你女朋友非常漂亮，像千口百惠那样的美女。她聪明可爱，是学校里的校花。”说完后，我看着他。
他轻声地笑了一下。
“他们只说对了一半，他并不漂亮，也不是校花。”
他开始向我说起，他和女朋友明里的故事。
“我们是在东京的小学六年级认识的，虽然只有一年共同度过的时光，却让我们相信了永远。也是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我才真正地感受到了‘永恒’、‘灵魂’、‘精神’之类的存在。宇宙是浩瀚无际的，我们人类的存在是多么的渺小。我们忙着学习、忙着生存、忙着抚养后代，在上帝看来，是多么不屑一顾的事情。我们看待只有一天寿命的蜉蝣的生命，大概也同上帝看待我们一样呢。每当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看到令人啧啧称奇的大好河山时，我都感到无比的沉重。我亲手抚摸着历经时间洗历后、仍矗立在祖国大地上的山石，感觉它们是多么的凝重、伟岸。他们沉默不语，却是历史的叙述者。一块山石，可能是以往君王拼命想要守卫的地方，它的失去就意味着山石围就的城堡里的人民，会遭受敌方的侵扰；一块山石，以往的文豪大家可能在此处游历过，并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名篇。时间将我们和以往的人们隔开，唯有能亲身感受到那些历史的，就是通过造物主留下的这些沉默不语的‘叙述者’。它们是比我们人类具有更久的生命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永恒’。”
我充满迷惑地看着贵树君。
“我的未来不可知，我想我们的未来都不可知。我不知道人生究竟会是怎样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握住，所以时常感到迷茫。”
原来贵树君也会感到迷茫呢。
“我时常自问：‘我想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呢？’我总不得而知。但在和明里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保护她的能力。”
“那是明里离开东京后的半年，我们通过相互间的信笺约定在她的城市——栃木的地铁站相遇。三月四日，本应该是春光明媚的日子，但是那天的天空突然就阴暗了下来，到了傍晚就寒风凛冽，慢慢地飘起了雪花。列车一再地晚点，迫切想要见到明里的激动心情逐渐冷却，最终变成了煎熬，她在这样的傍晚独自守候在车站里一定很孤独吧。在行程的某一处，‘列车在空无一物的荒野上停开了两个小时，时间满怀恶意地从我的头顶上缓缓流过，让我觉得每一分钟都是如此的漫长，而我只能拼命咬紧牙关，忍耐住才不至于放声哭泣’。”
我看着贵树，想要去安慰他，但是还是没能走出那一歩。
“最终我见到了她。我走近她的身边，把已经困得不行的她叫醒。我们互相说了很多话，道出彼此分别后的思念。最后一趟列车已经开走了，我们找到了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外面的雪花‘簌簌’地落下，荒野显得如此的静谧。这阻拦我们相遇的雪花，现在却成了我们见面的礼物。”
“第二天，我就要和明里分别。在她信中多次提到的那棵樱花树下，我看到了雪花像樱花一片一片地飘落。‘秒速五厘米’，这是樱花飘落的速度，这是明里告诉我的。不知道为何，我一直记得这个。在雪花飘落的一刹那，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明里说的这句话。虽然这只是半年前她才说过的一句话，但距离将我们两个人拉开，感觉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我们接吻了。”
我有些感动了。
“一直以来，虽然对未来的迷茫始终存在我的脑海，但在那一刻，我切身感受到的是，来自她双唇的温暖。这使我更加坚定，自己需要的是，保护她的能力。”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脸上充满了坚定的神情。
“明里很幸福呢，贵树君也很努力呢。”
他微笑了一下，神情放松了下来。
“谢谢澄田，你也会幸福的。”
“嗯。”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然后蒙在被子里，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我深深爱恋着的人儿，居然早就有喜欢的人。
有脚步声慢慢地靠近房门，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明里，怎么把门锁上了？开门呀！”
门上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明里，你再不开门我就叫开锁匠来！”
我赶紧擦干了眼泪，起身打开了房间。
“你怎么了？一回到家里就一声不响的。”
“没有，我只是……只是为升学考试复习累了。”我的眼睛并没有看她。
“还说没事！你眼睛都红了。”
“刚才进沙子了。”
“进沙子了为什么要锁住房门呢？”姐姐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在学校里受人欺负了？”
听完姐姐这句话，我终于抑制不住伤心，一把扑在姐姐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姐姐抚摸着我的肩膀，安慰着。
“没事的，有姐姐在。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失恋了。”
“和谁？”
我没有回答。
“和谁呢？你倒是说呀。”
“贵树君。”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早就喜欢他，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呢。那么你们什么时候恋爱的呢？”
“今天放学，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你以前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放开了姐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别伤心了。”姐姐又摩梭了一下我的肩膀，“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早点知道就可以早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事情了，为自己的人生做准备。”
“可我不想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
“那就好好地考试，上一个好点的高中！”
贰
中考最后的一门考试结束了，我不清楚自己考得怎么样。贵树君一定可以考上县城最好的高中吧。
暑假里我缠着姐姐，让她继续教我冲浪。好久没有练习冲浪，果然刚练习时，还是倾覆在大海里。
“保持好身体的平衡，跟随着浪花的歩调行动。”姐姐在岸上高声指挥。
“知道的。”
冲浪像学习一样，那么难以掌握。浪花带着嘶吼声从远处滚滚而来的时候，我总是慌乱。我意识到自己该轻抬冲浪板，好使自己能够站在浪尖的时候，它就已经拍打在我的身体上了。接下来，我就跌倒在大海里。喝了几口水后才使勉强使自己的脑袋伸出水面，呼吸到带有腥味的空气。余浪一阵阵地过来，我只有拼尽全力才能不使它们将我淹没。
“澄田，加油，你可以的。”
“嗯，我可以的。”
从大海里上来的时候，姐姐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只能不好意思地说：“感觉和学习一样难呢。”
“没事，这一整个暑假，姐姐都陪你学习冲浪。”
“嗯。”
我和姐姐看着面前的大海。它辽阔得无边无际，在远处和碧蓝的天空连接在一起。波浪不时地从远处传过来，最后拍打在岸边，溅起一朵朵的浪花，有飞溅的水珠折射太阳的光芒，形成一道彩虹。
“姐姐，有彩虹呢。”
“嗯，可惜没照相机。不然还可以拍摄下来。”
“我听说手机可以拍照，我们可以买一个。”
“它可不便宜呢。”
“它还可以打电话、发短信，非常的方便。”
“等姐姐有钱了给你买一个哦。”
“姐姐可要说话算数呢，不然就是小狗。”
“姐姐当然说话算数。”
等我有手机的时候，我一定要拍很多的照片。
叁
中考成绩下来了，我考上了新诚一中，县城里那所最好的中学。我满怀激动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姐姐。
“我就知道你不会令姐姐失望的。”
“那当然啦。”
“姐姐真替你高兴呢。”
我拥抱了一下姐姐。
“班上其他同学都考上了哪里的高中？”
“听老师说，只有5个人考上新诚一中。”
“他呢？”姐姐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
“不知道呢，估计也是新诚一中吧。”
“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姐姐像你这个年龄……”
“姐姐，有时间还教我冲浪吧。我感觉我有些进步呢。
“好的。”
肆
九月的时候，我开学了。来到了这个县城最好的高中，就意味着我又将在这里度过人生中最宝贵的三年时光，不是好好享受人生，而是埋头在繁重的学业当中，从此过着食堂、宿舍、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
“澄田，你来了？”有人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
原来是优美小姐。她是我们班上的。
“那个，还有谁考上了这个高中？”
优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在一个支起的大伞下，有三个人在和工作人员询问着什么。看到那个熟悉的侧脸，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了。
那个大伞旁边有一条横幅，写着：选手机号码，有优惠。
“他们在干嘛？”
“选手机号码。”
“你们都买了新手机吗？”
“只有贵树君一人买了。”
“哦。”
“手机挺好玩的，可以随时打电话、发短信，还可以拍照。”
“嗯。我听我姐姐说过。”
他们从选手机号码的地方走过来了。
贵树君先看见了我，向我微笑了一下，我也用微笑回复了他。另外两名女生看见我后，开心地跑过来和我拥抱。
“终于看见你了，一整个暑假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忙着和贵树君约会去了呢。”说完调皮地看着贵树君。
贵树君挠了挠头。
“没有呢，我和姐姐学习冲浪。”
“没有想到澄田也会冲浪呢。”
“还没有学会呢。”
“学会了别忘记教一下我们。”
“嗯，一定的。”
我看见贵树君的新手机带着金属的光泽在太阳下闪闪发亮。贵树君注意到我目光注视的方向。
“这是我的新手机，你要看一下吗？”
“不用了。”
他有些失落。
伍
高中生活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每天有写不完的作业。早自习、上课、晚自习就是我的日常生活，对了，还有吃饭也是。因为学校离家里比较远的缘故，我总是在每个月的月末回家一趟，拿上生活费，或者带一些家里做的菜肴，那种可以连续放上好多天的。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地铁回家，有时候和初中的那几个同学一起回家，然后在初中学校的那个地铁站分别。当然我有时候和他一起回家。
记得第一次和他回家的时候，我们在初中学校的地铁站一同下车了。接下来会有很长的一段路同行，就像上初中时候那样，我们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走着。
“澄田小姐，最近有些不大搭理我呢。”
“我没有呢，贵树君。”我面带微笑，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
我看见他拿出手机想要给我拍照。
“贵树君，你干什么呢？”
“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可爱。”他面带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没有口是心非，我就是在以对待同学的礼节对待你呢。这有什么不对吗？”
“嗯，没有什么不……对。”我看到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看向远方，但又好像不是在看向远方的什么东西，而是绕过了那些实实在在的物体，看向了更加遥远的什么。与其说他是在看什么，不如说他是想什么。每当他有这种神情的时候，我感觉他是特别的遥远。如果拿他近旁的我和远在天边的云相比，我觉得，他看我时很遥远，他看云时却非常近。
“贵树君？”
“嗯。”他挠了一下后脑勺，“我们走吧。”
当时正是秋天。路旁的野草都已枯萎，树叶也完成了自己一生的使命，慢慢地从枝头上飘落下来。我们走到了在初中时候，我一直喜欢和贵树君“捉迷藏”的大树那里。那棵大树仿佛又长大了不少，岁月的更替催使它更加的成熟，这是一棵正值青春的大树呢。我们在大树底下停下了脚步，仰头注视着树上金灿灿的叶子，它们闪闪发光，使整棵大树都散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辉。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有几片叶子从我们的眼前滑落。“秒速五厘米”，这是我立马想到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当年给我讲述的一个悲伤的故事。我看到了他也被这景象触动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站起身来。
“我们走吧。”
我跟着他站了起来，我们在离这棵大树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给它照了一张相。
“我能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可以的。”
我从他手上接过手机，仔细地看了他拍的照片。照片很漂亮。然后递给他。
“手机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可以。联系别人很方便。”他继续说道，“澄田小姐想买一个吗？”
“嗯，我姐姐说会给我买一个的。”
“那希望澄田小姐早点能拥有手机。”
“它可以发信息吧？”
“当然了，发出去对方马上就能收到，比写信方便多了。”
“那样的话，日夜思念的人马上就能够互相通讯了。”
贵树君看了一眼我。
“我知道贵树君有一直思念的人呢。我经常看到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发短信。”
“嗯。”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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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尘a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