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歌剧《刘三姐》:流连在歌声与山水间的美好爱情
余秋雨曾经评说:
“既然有过刘三姐,
那么中华大地就对广西有了永久性的期待!”
千百年来,生活在山水画里的广西各族人民,自觉自愿地把刘三姐塑造成为创造山歌、传唱山歌的美好形象。因为有她,广西才成为浩瀚的“歌海”;因为有她,才造就了广西山美、水美、歌美的赞誉。
2019年5月19日晚,由中国歌剧舞剧院排演的民族歌剧《刘三姐》在深圳保利剧院上演。三个小时的演出,中间穿插着无数次来自观众热烈的掌声。每次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剧中人物刘三姐动情演唱之时,总能感觉到周围观众内心的感动。演出结束谢幕之时,长达十分钟所有观众整齐划一的跟着音乐节奏鼓掌以及欢呼,那种台上台下的深情共鸣,对好作品的赞许与感动,都将长久的留在观众心中。

这次重新演绎的民族歌剧《刘三姐》,改编自1959年版广西彩调剧《刘三姐》、1961年版电影《刘三姐》及1960年版广西歌舞剧《刘三姐》。
珠玉在前,但民族歌剧《刘三姐》并没有为改编而改编,故事内容依旧沿袭民间传说、地方戏曲、成名电影的基本脉络,秀美的山水、纯朴的爱情、民族风情浓郁的服饰和建筑、充满生活气息的山歌等等,如果不是因为反抗霸权的斗争而让剧情显得紧张突兀,那么,这部歌剧,真可以算得上一部极其唯美的爱情文艺作品。

山歌好比春江水,如同地方版的《诗经》
在悲怆的行板中讲述了发生在燕赵大地的悲壮往事:唱山歌是歌剧的主要特色。它的好处是清晰流畅,体裁短小,旋律简单,易于接受。虽然因为剧情需要,做了改动,但70%以上都原封不动使用了原词,有一部分补充内容,词作者也尽量让风格接近原作,仍然尊崇山歌的语言风格和艺术风貌。新创唱段很好的融入了原有唱段,整体风格统一,流畅清晰。这些熟悉的韵律和唱词,感染了现场不少观众,跟着轻轻地哼唱起来。

如刘三姐与阿牛之间的一段对唱:
刘三姐:山歌出口几多难?亏了还是七尺汉。
天上白云来又去,唱与不唱两情愿。
阿牛:山歌出口走人心,原谅阿牛不敢应。
三姐歌声传万家,阿牛只想唱给一人听!
两首唱段,在句、词、声韵和格律上,都与山歌风格相符,体现了山歌以景寄情、借景抒情的特点。词风清新纯朴,自然流畅、不事雕凿,仿佛地方版的《诗经·风》。

同时,唱腔为了便于普及推广规避了西南官话的方言发音,基本上是字正腔圆的北方话,虽然少了点韵味,但也情有可原。

交响乐伴奏,更丰富的听觉享受
歌剧的音乐,除了保留了原先动听的旋律外,还在交响性、歌剧化方面进行了强化,使得听觉上,更加丰富和饱满。山歌的直白,交响乐的华丽,使得在乐器的编配上,颇见功力。

全剧采用交响乐队伴奏,并加上了有民族特色的4个乐器:笛子、扬琴、琵琶和柳琴,就像中国水墨画的留白,在饱览丰满的色彩之外,又给观众留出思考与品味的空间。
作曲家为了符合歌剧特征,还在民歌基调上重新创作了序曲、间奏曲、咏叹调,特别是重唱与合唱,把全剧通过音乐的戏剧性串联起来,烘托情感世界的不同面向,赋予人物的情感世界以深刻内涵。

唱法也不再拘泥于传统,既有民族的,也有意大利美声唱腔,融汇贯穿当中,如反面角色,使用了男中音来唱,而刘三姐,就用民族的女生来唱,让每个角色的戏剧性表达都有自身的特点。
写实意境,令观众徜徉在漓江的竹筏上
虽然是歌剧,但是《刘三姐》的舞美设计、制作,却为观众呈现了极其完美的视觉效果。故事的背景,就是桂林山水画般的意境,如果不能够在舞台上得到淋漓尽致地体现,那么真的是一种遗憾。

一个远望群山缭绕、近处流水潺潺、独具山水意境的舞台美感,极大地增强了歌剧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升华了观众的感受和情感体验。
40吨水,生生地在舞台上造出一个“小漓江”。完全写实的风格,40厘米左右的水深,从楼座往台上看,山光水色,倒映其中,波纹荡漾,造型秀丽如盆景的山峰,渔夫们划着小船穿梭往返,江面、江边、岸边,动态场景地转换,让观众仿佛置身于漓江的竹筏之上,山水之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刘三姐”乘舟踏波逐浪而来,歌战群儒的精彩场景。
但是水的舞台,也让幕间换景有了难度并产生些许噪声,舞台上“陆地”面积也受到了限制,尤其遇到大场面的时候,就会感到台上可利用的调度空间收到了限制。舞美视觉和舞台戏剧调度有了那么一点冲突。
爱情与和谐,就是今天的主旋律
剧情方面,此次改编依然以阿牛哥和刘三姐的美好爱情为主线。

除了保留原作中的人物关系外,还颇具独创性地加入了“靖江王”、“郡主”等新角色,以旁观者身份审视刘三姐事件,直到最后才进入戏中,成为解决矛盾的关键。和刘三姐一样,两者都代表着公正的力量,弱化了阶级斗争色彩,但同时也削弱了刘三姐爱憎分明、勇于斗争的刚烈的性格特征,符合现代观众审美期待。
正如前文所言,本剧是归属于一种唯美的艺术表达,歌声、美景、爱情……一切美好的事物,才符合我们今天的拥有的生活状态。也可以看出,追求弘扬正能量,让更多的青年人了解到爱是人性当中最美的、最打动人心的东西,是本剧的主要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