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和暗影

自由诚可贵，羁绊价更高，有时候不禁这样想——和同事聊天有时是会冒出这样的说辞，平时眼底互相注意又划过的、轻巧的温柔，埋伏在经济实质法案实施指引和舍入两位的数字里。也不能算是真切的关怀，或者比较真但不太切，像她评价中午和同事在肥仔文吃饭而只喝一支喜力——还是过得这么抽象。

周六在苏州又看一遍《春光乍泄》，和很久之前在学校宿舍楼下台阶的观感已完全不同。那时无法理解所有的争执、拉拉扯扯的爱与逃，不懂何宝荣，只欣赏光影的浓，和如果不是矫情的速度感。并自以为掌握了阅读理解的正确答案。越过屏幕看窗外夜幕一点点低下来，这次我对它有了一些理智之外的触觉，并想起，上次要扔掉的《近思录》还没扔——永别了宋明理学。后来我们试图观看《十二夜》，止步于视频网站的会员资质，一个同时具体且抽象的阻碍。电影里的男人半夜上街买烟，我也想点一支。但，他只允许了冰箱里的科罗娜。

其实不只是抽象的啤酒。到了周一的我，尽力表达对工作的抽象的不满，用有棱有角的概念、和十分具体的办公室竞走、踱步、坐下又起立、大声地放下电话或拒接，费心力和周折捕捉诚恳的理解、获取反馈、答案，或者确认一个抽象的无解。下班的车里，光从一侧车窗滑到另一侧，变成暗影，洒向不说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