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4 15
昨中午吃完饭,天儿不错,去操场放风筝,太阳有点刺眼天还有点热,开始没什么风但风筝还是飞起来了,就这么眯着眼放,放着放着线放长了,来了点风然后风筝掉外面树林子了,可是风筝不知怎的又被一股风吹起来了,这还有点意思。下午被同学拉去城郊水库边看人骑马,我不想骑觉得特没劲,我跟路边老太太聊天,戴一粉色帽子,还穿一红色毛衣,坐推车上,耳朵上还挂俩金耳坠子,还抽着烟,几块一包的硬盒雄狮,真像个地主婆。她说,她七十八了,不远处在三轮车上坐的男的是他儿子,出过车祸脑子不好使,呆傻的,她吐了口烟:有四个孩子,三闺女上吊自杀了,我问什么时候的事,她说好几十年了。她耳聋,一点听不见,我就用口型对着她讲,交流真他妈费事,还不识字,所以我就更他妈无奈了。她满脸都是岁月冲刷的沟壑,肤色熟褐,不知道是晒得还是老的,可能两者都有吧,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小的那个眼角上还有点眼屎,烟抽到底了,在我以为她要扔了,她又借着没灭的烟蒂续了一根,扔在她脚下布满烟头的泥地上,问我抽烟吗,我说戒了,她抿一口烟抽望着下面骑大马的人跟我说:酒可以喝,但是不要喝醉,喝醉了就不好了。我说恩。他老头子大年初二死了,病死的,八九年的老病,死之前她说还好好的,没过完年就死了。远处天上几个风筝在飞,俩风筝离老远的,旁边那老头就这么拿着线盘坐着,一动不动快把风筝都盯掉了。水库干了不少,挺空旷,老婆子讲方言我听的难受,我走了下去,水库里有个小岛,挺小的一个,上面长满了绿化,水库都他妈快被它榨干了。干涸地上的纹路就像路边那老婆子脸上的皱纹一样,又黑又深。回去路上风吹得我脸生疼,晚上头有点疼,洗个澡睡觉又是一天,在床上我就这么躺着,就像那个水库里那岛镶在水库里似的,然后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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