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并不美好
昨天我看了一篇有关炭疽菌调查的新闻后有感而发，写了日志《另一套游戏规则》，结果LFF同学今天进我房间跟我说我写的那篇东西“很反动”。其实我那篇文章的意思并不是在批评法治，而是在批评西方的政治制度，未必想某些人想象的那么美好。
中国的政治制度一直被人诟病。在某些方面，我们的制度确实需要改进。包括舆论应该更开放，包括行政部门的运作方式可以更规范更有效。但若说欧美的政治制度就是最正确的制度，政府的合法性（legitimacy）就必须来自于选举，那就有点奇怪了。民主制度同样会造成不公正，导致政治迫害，导致动荡，导致歧视。
总体上而言，美国比英国民主得更彻底。英国的首相权力并不受到实质的制约，英国的civil service更独立，不太受到议会的严密审查。美国则是行政和立法分离；但恰恰是在美国，FBI、CIA更容易犯下严重错误，源头往往就来自于过多的政治压力。当英国的某个行政部门表现不佳时，英国人的第一个反应往往是：让该部门从政府独立出去，成为不受政治势力左右的专业机构——比如英国央行，比如BBC。同样，英国在香港的殖民年代里，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也是一套中立、高效、专业的公务员体系。而且如果再想一想的话，英国，包括美国的法院，其实本质上也就是类似的一套公务员编制，独立于政治纠葛之外。
西方人发展出一套民主制度，是与他们的历史又很大关系的。他们在过去的封建时代，国王的收入绝大部分来自那些大地主和贵族们上交的税，这些贵族于是后来联合起来监督国王的花销和立法。当国王的权力被彻底剥夺之后，贵族们之间的利益纠葛成为了关键，他们必须建立起一套能够和平分配各自利益的体制，那就是议会。直到今天，西方的民选议会本质最重要的工作其实还是分配利益，而不是管理国家——那是公务员的责任。所以当丘吉尔说“民主是最不烂的政治制度”时，他只是在骄傲于英国人善于和平理性地进行利益交换，而不是像欧洲大陆一些国家那样分裂成各种小公国，互相之间只能武力对抗。
中国的传统与民主制度没什么关系，中国首先历史上很早就完成了从封建向小农经济的过度，唐代以来又建立了科举制度，其实类似是今天的公务员考核，通过考试择优录取，尊重专业，尊重知识。皇帝不受其他贵族地主的权力制衡，却受行政部门的约束，又受礼制的束缚，要求皇帝不能只自顾享乐，而要为民谋利；宰相大臣们同样受制于这种观念，权力应该为民所用。所以中国人直到今天也根深蒂固地认为政府本质上是应该为人民服务的；当我们有什么不满时，第一个反应是：政府的工作没做好，政府应该解决这些问题。政府应该帮我们造经济适用房，政府应该改善医疗保障，甚至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也成了政府要试图解决的事。当然礼制无法制度化，更多的是道德的束缚，所以加强法治应该是中国人现在应该努力的方向。但如果说要学西方的那套政治制度，我看是没有什么必要，民主制度算不上是西方文化中最好的那部分。
中国的政治制度一直被人诟病。在某些方面，我们的制度确实需要改进。包括舆论应该更开放，包括行政部门的运作方式可以更规范更有效。但若说欧美的政治制度就是最正确的制度，政府的合法性（legitimacy）就必须来自于选举，那就有点奇怪了。民主制度同样会造成不公正，导致政治迫害，导致动荡，导致歧视。
总体上而言，美国比英国民主得更彻底。英国的首相权力并不受到实质的制约，英国的civil service更独立，不太受到议会的严密审查。美国则是行政和立法分离；但恰恰是在美国，FBI、CIA更容易犯下严重错误，源头往往就来自于过多的政治压力。当英国的某个行政部门表现不佳时，英国人的第一个反应往往是：让该部门从政府独立出去，成为不受政治势力左右的专业机构——比如英国央行，比如BBC。同样，英国在香港的殖民年代里，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也是一套中立、高效、专业的公务员体系。而且如果再想一想的话，英国，包括美国的法院，其实本质上也就是类似的一套公务员编制，独立于政治纠葛之外。
西方人发展出一套民主制度，是与他们的历史又很大关系的。他们在过去的封建时代，国王的收入绝大部分来自那些大地主和贵族们上交的税，这些贵族于是后来联合起来监督国王的花销和立法。当国王的权力被彻底剥夺之后，贵族们之间的利益纠葛成为了关键，他们必须建立起一套能够和平分配各自利益的体制，那就是议会。直到今天，西方的民选议会本质最重要的工作其实还是分配利益，而不是管理国家——那是公务员的责任。所以当丘吉尔说“民主是最不烂的政治制度”时，他只是在骄傲于英国人善于和平理性地进行利益交换，而不是像欧洲大陆一些国家那样分裂成各种小公国，互相之间只能武力对抗。
中国的传统与民主制度没什么关系，中国首先历史上很早就完成了从封建向小农经济的过度，唐代以来又建立了科举制度，其实类似是今天的公务员考核，通过考试择优录取，尊重专业，尊重知识。皇帝不受其他贵族地主的权力制衡，却受行政部门的约束，又受礼制的束缚，要求皇帝不能只自顾享乐，而要为民谋利；宰相大臣们同样受制于这种观念，权力应该为民所用。所以中国人直到今天也根深蒂固地认为政府本质上是应该为人民服务的；当我们有什么不满时，第一个反应是：政府的工作没做好，政府应该解决这些问题。政府应该帮我们造经济适用房，政府应该改善医疗保障，甚至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也成了政府要试图解决的事。当然礼制无法制度化，更多的是道德的束缚，所以加强法治应该是中国人现在应该努力的方向。但如果说要学西方的那套政治制度，我看是没有什么必要，民主制度算不上是西方文化中最好的那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