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路颠簸到现在,背包里的理想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拖着越来越重的身体和越来越老的眼神凑活度日。 好像没有人会逃脱主角幻想,当年觉得自己会是一个例外,在后悔之外独一无二的存在,中彩票的是自己,逆风反杀翻盘的是自己。及无限宠爱于一身的是自己,脚本中的主角光环永远退散不去……然而还是惊恐的发现,自己还是没能逃出让生命顺其自然的情节。而我所能做到的愈合手段,仅如鸵鸟一般埋于尘土中,试图逃出生活的扫荡。 于是,在这个寝室停了暖气不知多久的一天,这个津门妖风肆虐到裙摆呼上脸颊的一天,我探出脚去,回望一下那些美妙的理想。 我不知为何鄙夷文艺青年这个标签,对任何形式主义不屑一顾,毫无个性的想要成为一个牛逼的人,自我感觉良好的翘掉了我能翘的所有课,象征性把绩点压到了我能压的极限,一边古风二次元做物料,一边板绘做图瞎写字,听着民谣玩深沉,听着摇滚厌着世,一整晚一整晚的黑夜狂飙,碾压过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午夜无灯的村镇连狗吠都没有,郊外的空港区只能听到风声,找寻干净又安静的街,临摹荒墙上叛逆的涂鸦,凌晨两点在马路上胡吃海塞米粉,对着一块反光的玻璃起舞,每天标榜自己有独立思考的健全人格,一边让追求和毅力向现实让步。 我相信金钱能换来一切也能够弥补一切,或许用普世的价值观来衡量,这不光彩,我不狡辩也没有说辞。我赤着脚探探刚刚发芽的路,像狗一样的奔跑,一次一次自以为抓住了那些重要的东西却两手空空,经济极度紧张的时候拨了一串傻逼号码,以为自己终于摸到理想的脚后跟了,结果却是对着一张又一张人民币疯狂意淫,一个人的张扬声色,一群人的纸醉金迷,,一杯一杯缤纷流离的液体洗不尽的丧,麻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身体,在阳台上掐灭烟的时候颇以为自己是郭敬明二度发育。装逼又屌酷。我承认我的情感并不匮乏,但远不至于泛滥,今天我宁愿挥金如土的孤独着,我宁愿穿着冰冷的衣裳遮住我伤痕累累的混乱不堪的早已苍老的身体和思想。所以那些动物凶猛的人啊,我从没拿你当朋友,如果有一天,你靠的格外的近了,我会远离你所涉及的空间,也请你礼貌走开。这个姑娘柔软也如小兽,无所谓又无所畏惧,自由自我,可对你自私又冷漠。 恍然间跌倒了,就想就此长眠,可就以眼下奇怪的姿势偷看跟世界接触的自己,突然希望自己从头再来。想起那时风风火火飞扬跋扈的自己,我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变老的啊!我才十九岁啊!承认自己无助渺小,有没有一种灾难能让人忘掉自己偶尔懦弱又悲观的残破生命,忘掉那些猥琐到变态的笑容,忘掉那些不堪不合理又必须经历的记忆,从此但彪悍的活下去。 对我来说有的,飚出去吃个烤冷面就好了。 归来之后,行走依旧。少年依旧,轻狂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