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性》(第一卷)读书摘要和笔记(20190406)
这次资产阶级革命尊重资产阶级的制度和价值,它差不多专门是由男人来完成的。重要的是强调在整个旧制度时期,劳动阶级的妇女作为女性拥有了最多的独立。女人有权经商,她具有自主从事她的职业所必需的一切才能。
女人之所以重新获得史前以来就失去的经济重要性,是因为她摆脱了家庭,在工厂中参加生产。是机器造成这种变化,因为男女劳动者之间体力的差异在大量情况下已经消除了。由于工业突飞猛进,对劳动力的需求超过了男性劳动者所能提供的,女人的合作就成为必然的了。这才是在十九世纪改变了女人的命运,为女人开辟了一个新时代的大革命。(笔者注:这一点上,作者和马克思、恩格斯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一致。)
正是通过参加生产、摆脱生育奴役这两个因素的汇合,女性处境的变化得到了解释。正如恩格斯所遇见的,她的社会和政治地位必然要改变。
如果我们对这部历史投以鸟瞰式的一瞥,我们会从中得出几个结论。首先是这个结论:整部妇女史是由男人写就的。同在美国一样,没有黑人问题,这是一个白人问题;同样,“反犹不是一个犹太人问题:这是我们的问题”;因此,妇女问题始终是一个男人的问题。
我们经历的时期是一个过渡时期;这个始终属于男人的世界,仍然掌握在他们手中;大部分父权制文明的体制和价值还残存着。抽象权利还远远没有在各地完全赋予女人。……抽象权利从来不足以保证让女人具体的控制世界:在两性之间,今日还没有真正的平等。
父母抚养女儿是为了让她结婚,他们并不想鼓励她的个人发展;她在婚姻中看到那么多的利益,以至她本人希望结婚;这就使得她往往不如她的兄弟们受到那么多的专业训练,受到那么扎实的培养,她不是那么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职业中;由此,她注定要处于低下的地位;恶性循环形成了:这种低下加强了她要找到一个丈夫的愿望。……即使在这时候,只要还存在便利的诱惑——由于对某些人有利的经济不平等和承认女人拥有向这些享有特权者出卖自身的权利——她仍然需要做出比男人更大的精神努力,去选择获得独立的道路。(笔者注:我培养女儿还是希望她能获得独立的身份和地位,能真正自由的做事,即不想做什么就可以拒绝。)——“第二章 历史”
男人的生活从来不是充实和休憩,它是缺失和活动,它是斗争。男人面对自己,与大自然相遇;他有办法控制它,力图使它驯服。……当男人放弃为了承担他的生存而存在时,便接触到一种本真的道德态度;通过这种转变,男人就放弃一切占有,因为占有是一种寻找存在的方式;可是他由此达到真正明智的转变却永远完成不了,但必须不断去完成,这转变要求持续不断的紧张。以至男人如果不能在孤独中达到自我完善时,在与他人的关系中便不断处于危险状态;他的生活是一项艰难的事业,永远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她是男人所召唤的一切,又是他达不到的一切。她是慈善的自然和人类之间明智的中介;她是未被制服的自然对付一切智慧的诱惑。她在肉体上体现从善到恶一切精神价值及其反面;她是行动的实质和妨碍行动的东西,是男人对世界的掌握和他的失败;这样,她处于男人对他的存在的一切思索、他能给予这存在的一切表述的源头;然而,她千方百计要他离开自身,让他沉没到静默和死亡中。
在她掌握经济和社会特权的罕见情况下,神秘性便颠倒过来:这清楚地表明,这不是同这一性别,或同另一性别,而是同一种处境联结在一起的。对于许多女人来说,超越性的道路是被阻塞的:因为她们什么事也不做,她们不让自己成为任何有作为的人;她们漫无目的的寻思自己本来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这导致她们自问她们是什么。
今日女人很难同时承担实现自主个体境况和女性命运;使她们有时被人看做“失落的性别”的愚蠢行为和苦恼,根源正在于此。无疑,盲目的忍受奴役,要比致力于解放自身更舒服:死人比活人更适应泥土。无论如何,回到昔日既不可能,也不值得期待。(笔者注:第一卷基本上是关于女性的神话和文学故事。)——“第三部 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