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踏青
湘西、西塘、青海、甘肃、西递……近两年来旅行回来必定会发烧已经成了无可奈何的习惯,整日满脸通红滚烫的我微妙的猜测发烧的原因。并非感冒着凉,退烧药也毫无用处,如此晕晕乎乎热血沸腾两日后(不是两天!这次连续发烧了二十天啊!我要重新思考它的意义了),又抽丝剥茧的缓缓凉下去。我觉得这一定不是生病,而是身体处于一种亢奋而激涌的状态。莫非是旅行之处给予了我进化自身的力量,我体内的怨障之气于清新的空气之后自行燃烧进化,我即将功力大增或是卸下压力怨气恢复正常?醒醒吧,如此玄妙的功能自然不可能,现处的环境能有多肮脏,去的那些人满为患商机遍地的地方又能有多纯净?那么这还是身体的另一种抵抗?然而旅途于我而言也是个巨大的悖论,我疯狂盼望的,所见的新鲜景物很多时候并不能抵掉旅途行程的痛苦。就像去年我在内心为青海湖与层层叠叠的雪山哭泣,并不在乎高原反应之下脆弱的生命,但身体的疲倦与置身“社会 ”的警惕依旧让我狂躁而漠然。世界多美,也多可怖呀。
两天的旅程十分短暂,更何况大半时间还是堵在高速上,但还好去的地方很小,剩余的碎片时间足够我细细的逛一遍。白墙黑瓦的徽派建筑与大片金黄的油菜花确实很美,即使无论是存在于儿时简笔画或梦中的山水小景,或实实在在的黄山烧饼和全国各地小吃之间。镇上全部都是背着画夹写生的美院学生,素描、色彩、线描,夹着画夹,拿着小马扎,我多羡慕他们!
西递是个很精巧的地方,似乎都已经适合捧在手里细细赏玩。这样工巧的感觉首当其冲来自村里村外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金黄色的花海永远不会铺陈荡漾辽阔,而是一堆温柔的方巾轻轻浅浅的落下,罩着炊烟袅袅,烟火人家。在堆叠的小巷绕道,白色的墙配着恰到好处的黑瓦屋顶蔓延两边,偶尔瞥见花田嫩黄粉红的一团,时不时又有条蔓漫不经心的绕入视野,共同融进青白的天空。和江南烟雨朦胧的青黛色古镇不同,即使古道逼仄,在这样的雨雾之中我不会哭泣与忧郁,清凉夜雨之后站在房间外凭栏,只有一声舒服的喟叹。
镇里的人温润而聪明。她们似乎都有好看的眉毛,眉梢又长又细的扯到脸边,也总扯出身外携一朵好看的花归来,柔柔和和的嵌在声线里。民宿总忙里忙外必定要求上楼换鞋的老板娘,与她并没什么交际,只是觉得那几句客套恰到好处。然后是晚上酒吧里见我们贸然逃窜还拿着酒瓶追出来的女孩,(当然这并不怪我,小小的酒吧里有一条欢快的似乎在哪里都能见到的黑白长毛狗,而同行的人害怕一切长毛的动物)在抱着吉他却唱着跑调所谓“民谣”串烧年轻男孩前被套住胳膊拼命拉出门,我感受到他热腾腾的笑意。然后是随机跟上的导游,只要买票,镇里都会安排导游,清一色穿着红羽绒服的当地女子,介绍着小镇中的祠堂或一户户人家的祖荫。我们混入了一堆来自湖南美院的孩子,她的眉毛真好看。最后是临行前在自家摆着小饭馆开民宿的两个女人,所有的装饰、桌布、摆盘都十分精致,其中一个有着干练的盘发,眼镜和微哑的声线。吃饭的时候她与其他游客闲谈,一本正经的说起了“眼缘”,估计是被节假日各色的游人锻炼了心境。她太有趣了,但我现在没有力气去复述她的结论。
春天想着踏青去见一见远方的景致,却总是找一个古镇住下来。因为拖延,所以回忆挺累的,我也没有拍什么照片,下次再接着补完吧。(又是一个遥遥无期的flag)
神志不清的记录(当时在大巴上写的,写了这一百字我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