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之爱 》简体中文翻译 第三章 20-24 <賢者の愛>
完全混乱的真由子不知该说什么,百合一下刺中要害。
“我,有了凉一的孩子。”
一段长长的沉默,真由子在脑海里拼命整理着,百合在舔着情人节推出的特别款比利时巧克力芭菲吧嗒嘴。那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毫无廉耻地恳求别人,毫不隐瞒地说出特别重要的事情。暗暗嘲笑,舔着满是脂肪的奶油。
看那样子,真由子不知怎么想到了,舔着方纸提灯的灯油的妖怪。真由子时不时地思维极其跳跃地想到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她脑袋里对于百合的恳求根本没当回事。过了很长时间,百合又开口催她,真由子才回过神儿来。
“给我吧”
又听到一次,声调毫无起伏,完全当自己表述的要求是理所当然一样的奇怪感觉。真由子想到了古今中外的小说、电影、电视剧甚至漫画的场面。然后发着呆,这些出场的女人们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她偷走了好朋友倾慕已久的男人,夺走了好朋友想念的人。二人相持时,理应愤怒和悲伤中混合着罪恶感,对峙的火药一触即发。而现在,此时此刻我们让时间淡淡地停在这儿。这并不是因为我自己冷静,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曾经的好朋友让人感到无以名状的恐惧。
讨要妖怪。真由子想起了还是少女的时候,话到嘴边的词。不知不觉,对于把百合想成那个样子的自己,感到深深地负罪感,真由子慌张地扭过头去。可是,讨要怪物,一次次不断地纠缠自己,我们真是好朋友吗?同时问着自己。
很讽刺的是,对此不再在意是从父亲离世开始的。百合心里有什么变化,或者,真由子的日常生活没有接受这个结果的余地。尽管如此,讨要妖怪消失了,是啊,直到刚刚。
“给我吧,把凉一哥哥让给我吧。”
百合,这个嘛,真由子已经厌烦了找合适的词。百合想要的不是个物件,是一个男人,并不属于任何人。
凉一打过各种各样的工,现在决定要当小说家出书了。真由子的父亲一碰到时机就热心给他提供各种建议,但结果没能实现读他作为小说家的处女作的愿望。现在,作为大有前途的小说家,看着出现在杂志照片里的他,真由子觉得甚是惋惜。
“百合,什么时候开始的,和凉一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关系的?”
嘴上说着可没有真实感,这台词实在老套。真由子觉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
“什么时候,嗯就最近”
“什么?”
百合满脸失望的样子大声地说
“就最近!”
“最近,怀孕了?”
“是三个月前”
“之后就一直?”
“嗯,不是的,三个月前就一次,真由让给我的话以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啊”
真由子一时语塞,把男人让给她,不行,从没听说过这种话,从前,自己和凉一之间暧昧至今,没能成为恋人。
“凉哥哥说什么了?”
“大吃一惊”
“什么?!”
“瞪大眼睛,说大吃一惊,是被吓到了吧”
开什么玩笑,百合的表情极为认真。
“那个,百合,就一次,睡了一晚上,有了孩子然后想结婚,是吗?”
“嗯,不是一晚上,是这样的,只是睡过一次而已,但很想再要凉哥哥的,但是,他是真由你的,我一直一直都忍着,但今年我也二十岁了,成年了想要喜欢的人的孩子,求凉哥哥来着,要他收下我的处女身。”
意识到自己忍不住想听,催着她往下说,我要听!这是她难以置信的心情。我想知道关于自己想念的人的一切。
“最开始,说我是处女很麻烦有点讨厌。所以就直接挑明了说了真话。”
“真话?”
真由子克制着自己沉着脸,百合继续说。
“嗯,说了实话,我不是完全没有经验,实际上不是处女,请他放心。”
“什么?请他?”
“什么,来兴趣了?是说的请,凉哥哥也是这样的吧,明明那么讨厌,还说了请”
真由子眼前一片眩晕,意识到自己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沉重打击。冲击力的强度麻痹了她的反射神经。自己最最重要的人被偷走了。事实就这样清清楚楚地摆出来,除了愤恨其他都为时已晚。
我还没睡过啊,真由子梦到过和凉一结合,为此远离了很多诱惑自己的人,可是!这就好像留着口水正准备吃世间美味,却被旁人夺去。而且是最不希望出现的人。
我要做凉哥哥的新娘!这么高声宣布的时候让凉哥哥前仰后合笑着看笑话,这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正是摘院子里的柿子的时节,在一旁的父亲开着我的玩笑说,呀,真由,不要我啦,引得大家都哈哈大笑。那是百合也站在在角落里。蹲下来去拿柿子,一个劲儿地在自己的裙角上蹭,蹭得柿子光亮亮的。没有任何含义的景象,现在在真由子脑海中一个个都再次出现,那磨得光亮的柿子有没有映出小百合心中的嫉妒呢。
不止如此,一向被认为是诚实的凉一,就那么容易地接受了百合的引诱,根本不敢相信。作为恩人的父亲,难道没有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吗?这是一个人的相扑比赛啊,真由子没办法思考,确实,我们之间有一种已经有了婚约的气氛,啊不,还没到那种程度。
春天,四周黄色的连翘花都已经盛开,真由子只要尝一次就决对忘不了的味道。抓着一个枝条,震动着飞溅起来的水珠纷纷飘落在两人的头上。平日里下过雨的午后渐渐暖和起来,这就是美味吧,凉一嘴唇上残留在飞溅的雨痕,她体验屏住呼吸的思绪。
跟要好的朋友问这种故事的时候,有谁中学大学有过罗曼蒂克的轶事,我都一直微笑着,不过呢大家知道真由子直到现在还保留着那亲吻时热烈的心,全都一副惊呆了的表情。都说她,什么?还是处女?竟然为了那个人!
过了二十岁还是处女真是世间少有。而且,一向向往着一个男人,还能一直这样真是稀世值。真由子并不是故意看起来晚熟,女朋友们都想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贞操观念。然后知道了有这样一个一心爱慕的哥哥,同样叹气感叹佩服真由子还真是个怀春少女啊。
每当这时,真由子都是害羞地心里想没有的事儿,特别扭捏地赌气。可是,没理由不想睡啊,青春期啊。少女怀春的时节呢,这时期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自己的情欲到来的时候啊。小时候朦朦胧胧知道的渗入脚跟的快乐变为具体的瞬间。少女一阵阵的心疼,脑海里想念某个特别的人,啪啦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就是这样啊,就好像海伦凯勒往手心里倒进冰凉的水的时候一下子明白了“water”这个词。
当然真由子幻想的世界里一定是凉一,描绘还未见他的热切心情,手慢慢深入双腿之间,不停地抚摸挑逗,只是正沉醉其中的时候很舒服,忽然醒了,却空虚至极。
对于真由子,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尊凉一的,不过迫使自己摆脱妹妹的身份超越兄妹之情,对她来说是非常难想象的行为。在这世上,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说着,以为像对待哥哥是似的,实际上厚颜无耻地提出性要求的家伙见得太多了。真由子跟她们比是完全另一端,也就是说正因为是兄长,所以要极尽礼节,而她就是这么个规规矩矩的孩子。然而,要抛开这样的自己到底是好还是坏,时常陷入纠结状态。
但是,现在,明白了。自己亏了,真由子醒悟了。为了凉一不要有多余的顾虑,忍耐,再忍耐,到头来,煮熟的鸭子飞了。
“真由,我们明明还没进入社会,就遇到了很多很多事啊。”
听着百合这么说的时候,真由子的愤怒变成了悲伤,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真由,我想我们像战友一样呢。”
什么战友啊,不过自己确实一路奋斗而来。
“是战友也是好朋友啊,以后也都要一直是好朋友啊”
真由子没回答,百合一个劲儿地问,喂,喂,是不是啊,想要肯定的回答,她只是含糊地点点头。
“太好了,那么把凉一哥哥让给我吧!”
“百合,你说的又不是东西?”
“谁规定不能要人了?”
百合噗嗤笑出来问道。真由子默不作声,百合眯起细长细长的眼睛,一副讨要妖怪的嘴脸。
“喂,真由,能不能别一直不说话,我在问呢,让给我吧。”
这个……真由子僵硬着身体向下望去,百合拿起账单站起来,透过玻璃窗,外面是黑暗之中亮着一排排的霓虹灯街道。
“情人节啊,估计没必要买那种送人情礼节的巧克力了。要当畅销作家的妻子啦。真由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凉哥哥一定会卖座的。”
“……你读了吗?”
“没有。凉哥哥的嘛多少也想过要读读看,不过太麻烦。他也说过,我不适合小说,他自己就是这么个人,会觉得说着什么文学文学的女人实在太烦了了吧。”
话说到这儿,瞥了真由子一眼耸了耸肩。
“开玩笑啦,我故意使坏的,想试试牵制住真由。”
就在这一瞬间,真由子下定决心继承父亲的遗志成一名编辑。
和百合分开后,真由子在银座的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看到无数的人在华丽的霓虹灯点缀的气氛前行,情侣模样的一对一对的人们频繁地映入眼帘。谁看起来都很幸福,在四处透着温暖的灯光前,真由子就好像是那卖火柴的小女孩。
途中不断地回味百合的话,最不能忍的一段就是说凉一嫌处女麻烦的情景。
麻烦。这个词来来回回在真由子脑海里出现。原来是这样啊,真那么嫌麻烦啊,那我从今天开始彻底告别麻烦。
按着这个决定,真由子在顺路酒吧里喝醉,和旁边一个中意的男人去了酒店,成了不麻烦的女人。还因此怀了孕、堕了胎,对百合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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