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抄」我的小幸福
昨晚有点无聊,又看了一遍小时候看的《一眉道长》。我好久没看这部电影,情节都有一点模糊了。不过昨晚重温时有一点喜悦,当镜头切换至欢场时,我觉得墙画很熟悉,像是《八十七神仙卷》。而观影结束,一对比,果然,两者差异颇微。墙画大概是以《八十七神仙卷》为蓝本的。 于是笑着把截图给父亲看,对他说:“你看,我发现了个秘密!是不是很像?”

我父亲看了看,“嗯”一声,目光又回落到电视上去了。 其实也如此,他人未必会享受这种感觉,因为这仅是我简单生活的小幸福,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我不求有人能理解,我只要记下属于我自己的小幸福就可以了。 “不,对这只茶碗来说,家父曾短暂地持有过它,算得了什么呢。可不是吗,这只传世的茶碗是从桃山时代的利休传下来的吧。这是经历几百年的众多茶人珍惜地传承了下来的,所以家父恐怕还数不上。”……如今,这只古老的茶碗,在这里又被太田的遗孀、太田小姐、近子、稻村小姐,以及其它小姐们用唇接触,用手抚摸。——川端康成《千只鹤》 前几天重读《千只鹤》,倒是对这个片段印象深刻,它让我想到一些生命的深意。 《辉夜姬物语》是我高中假期看的。在辉夜姬的山居岁月里,我最喜欢的场景是舍丸带辉夜姬看他家人做木碗。未几,造化深意显露,我陪外婆看电视,一个有关西藏人与木碗的纪录片。

当西藏人孩子出生的时候,父母会为他打造一个木碗,这个木碗会陪伴着这孩子一生。而有些木碗甚至被当作传家宝留了下来,供几代人使用。 思绪交织,于是我又重温《辉夜姬物语》。而这次重温唤醒了我的另一些记忆。

之前哥哥对我说道:“有时候,忽然间,有某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我突然觉得它好像发生过,并且就在一瞬间前发生过。但是仿佛又很遥远,于是我就搞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我觉得这就是所谓的Déjà vu吧。” 和哥哥一样,我有时也会质疑某些记忆是否存在?不过我会突然清醒,那些事情根本不是梦,它们是真实存在,只是我在成长中慢慢忘却了。 我看着《辉夜姬》中的场景,慢慢的,如水珠般滴落了一点微弱的记忆:我想起了姨婆家的燕雏,后院种的瓜果。我想起了姑姥姥家整天叽叽叽的小鸡及凹凸不平的泥巴路,甚至是有浓重气味的猪仔。

而当画面出现鸭跖草,我觉得亲切。

我幼时常到邻居姊姊家玩,她家后院墙角生着许多鸭跖草,我不知道是什么,于是问她。姊姊说:“就是爱心草啊,也是勿忘我,你看,它长得是不是很像爱心?” 我仔细打量,的确很像爱心,便从心里喜欢这个名字。多年之后,我发现原来它的名字叫鸭跖草,勿忘我是另一种植物,心里多少是有一些失落的。 不管如何,记忆被唤醒,其实颇可贵。 今天起床后,无意间听到宗次郎《ふるさと》,我觉得旋律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又想了想,一笑,是去年辉君分享EXILE ATSUSHI的《ふるさと 》! 后来下楼经过天井梭门,当是时,听到类似炒豆的声音,我走入天井,伸出手,原来下雪了!是今年的第四场雪耶。好小好小的雪粒在我手中融化,我望着天空,看着它下着,不过这雪却只下了几分钟。(勘误:不对不对,下的应该是雹子。很小很小的雹子。) 事情很小,但是的确是我的一点小幸福。是为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