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的世界》第04章 庙堂逐鹿 第5节 “两面人”费仲

费仲，也作费中，帝辛的宠臣，殷商末期一路带病升迁，官至太师，世界小人先驱，当今称“两面人”，中国历史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位大奸臣。《封神演义》载，殷商末期，费仲奉帝辛命令，跟随鲁雄伐西岐时，被冰冻岐山而俘，鲁雄、费仲、尤浑三人被一起斩首。 民间传说死后的费仲被领为邪恶之星，职掌歪曲、诡辩、恶性等星运，中国民间的“灾星”之首“廉贞星”在《封神演义》里的代表人物就是这位费仲小人。神异志怪小说《封神演义》写帝辛身边虽忠臣众多，但一国之败败于小人一二足矣，帝辛任由费仲这个混不吝的朝堂小人把弄朝政，终致亡国。费仲算是苏妲己的舅舅，在《封神榜》里姜子牙封神时被封为“勾绞星”。 《史记•周本纪》记有西方崇国的崇侯虎曾向帝辛告发“西伯积善累德，诸侯皆向之，将不利于帝”。帝辛“乃囚西伯于羑里”。西伯侯姬昌的家臣闳夭走上层路线，重金重礼买通了费仲，给贪财好色的帝辛献上了“有莘氏美女，骊戎之文马，有熊九驷，他奇怪物”。帝辛高兴极了，立马拍板放了西伯，“赐以弓矢斧钺，使西伯得征伐”。几年后，西伯伐灭了崇国，“作丰邑”，把都城从岐迁到了丰（今西安市临潼一带）。 《封神演义》中，“两面人”费仲诡计多端，翻云覆雨，策划废除正宫的姜皇后，把外甥女苏妲己扶上位，为自己谋得高官厚禄，最后殷亡，自家也落得个身首异处。有才无德的费仲偏偏心高气傲，除了自己的老板帝辛，对谁都横挑鼻子竖挑眼，言谈举止总是显现出几分邪气。该“两面人”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把吃奶和投胎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宁可碰得头破血流，也绝对只相信自己，不迷信他人和鬼神，不信邪，不服邪，“老子天下第一，天上老子第二”，这种一条道走到黑的大无畏不要脸精神倒是跟他的老板帝辛对上了路子。 除了在《封神演义》里有一些活灵活现的实力派表演，费仲在正史和野史中的身影极少见，连百度、搜狗、互动百科、维基百科这样的现代搜索引擎也避之犹恐不及，也可显一个小人生前有多辉煌多得势，身后就有多寂寞多遗落，连死神和阎王爷都不愿粘边儿，扔哪儿算哪儿。 与飞廉、恶来的外来户身份不同，费仲是土生土长的首都圈人士，祖上也曾发达过，也曾出身高级官宦世家，对于权谋权术权变之类的宫斗技巧也曾耳濡目染，运用娴熟。长袖善舞的他身无长技，只靠机缘巧合和拍马溜须混到帝辛身边。他毕生做过的唯一一件善事就是拿了西伯侯姬昌的一大笔钱，还真给办事儿，说服帝辛释放了姬昌。这一点要比那些拿了人家的钱财却不给人家办事儿的贪官污吏多少讲点信用。据说费仲临死前忏悔不该劝帝辛放虎归山，帝辛也说过“费仲误我”的话，时过境迁，君臣二人若在地下相会，不知该如何唏嘘。 有学者认为，姬昌为了活命，采取重金行贿的地下手段，周朝以降的正史倒也大方承认了，却未见一字对姬昌的人格质疑。其后的正统观念对待行贿者和受贿者无不厚此薄彼，鲜有“行贿与受贿同罪”之论，逻辑上迹近“行贿有理，受贿有罪”，又如同“卖淫”和“嫖娼”处罚不均一样，重惩受贿者而轻罚行贿者，这也可视为“钱权交易”、“钱色交易”等腐败现象在中国历史上屡禁不绝的根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