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鲞冻肉、白鲞扣鸡的来历和做法,你都知道吗?
深夜食堂里说
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就像在茫茫人海中
遇到另一个爱吃鲞烧肉的人
默契得让人惊喜
是呀,除了酱鱼干、青鱼干
在绍兴,冬天里吃鱼鲞
也是一种爱的告白
周作人说过:“生长在江浙的人说起鱼来,大概总觉得是一种爱好。”吴越人家吃鱼,每个季节有不同的吃法,春天品鲜,夏天吃活,秋天嗜肥,到了冬天就是一个“鲞”字当道。
鱼鲞这个“鲞”字是有来历的。据《吴地记》载:吴王阖闾入海驱逐夷人,时遇大风浪,粮食断绝。吴王祈祷上天,只见有金色的鱼群自海上来,军士就以新鲜鱼肉补充军粮。吴王凯旋归来之后,仍思此鱼,臣属奏称,鱼已曝干,吴王取鱼干食之,其味甚美。因此,吴王阖闾以鱼置于美下,而作“鯗”字。
绍兴人很讲究制鲞工艺,海味鲜鱼经剖杀,除去内脏,用鱼血擦遍鱼的剖面,加适量的盐和少许的糖腌制,鱼上加石块等物适重压实。腌的时间一般以48小时为宜。时间不到,淡而无味,难为其鲞;时间过长,咸而发涩,难成鲜美。鲞的香味更在于风吹,风吹过的鲞内外一致。
绍兴人吃鲞,有二绝,一是鲞冻肉,二是白鲞扣鸡,除夕“分岁”时必备此菜,厨房忙碌的身影,伴随着香味的四溢,才是凡尘俗世该有的幸福。
鲞冻肉
鲞冻肉是绍兴的地方传统名菜,咸鲜合一,鲜香酥糯,红亮晶莹,油而不腻,别有风味,散文作家周作人就曾写过,他最爱此味道。
做这道菜,也挺讲究,白鲞切块,与猪肉红烧,古书记载:“肉先煨烂,放入台鲞同煨,鲞烂熟即可食。冬日,谓之鲞冻。”在众多鲞中,又以黄鱼鲞为最好,绍兴俗称白鲞。在《大业拾遗记》中就有“越人馌耕,以含肚(小黄鱼)鲞为上馔”的记载。
重要的是冻了吃,而不是吃现煮的。隔夜之后,当红烧肉和鱼鲞都被封存在味道浓郁的凝胶之中,咬一口,冻化了,舌尖上初尝的鱼鲜味,慢慢的猪肉油脂才弥漫开来,鲜和咸平衡得刚刚好。
说起鲞冻肉,还有一个故事呢,相传有一农户,除夕“分岁”吃饭时,婆婆故意把鲞头烧入鲞冻肉中而专让媳妇食用。小叔见状批评其母,媳妇听后笑对小叔道:“婆婆这是为让嫂嫂讨个吉利,今年有鲞头,明年更有享头了。”媳妇这番话打破了尴尬局面,婆婆深受感动,从此一家和睦,日子越过越好,因而流传至今。
白鲞扣鸡
白鲞扣鸡也是绍兴民间的地方传统佳肴,鲜美而咸香,肉质软滑,风味独特。白鲞与越鸡配伍,同蒸成肴,可谓锦上添花,其味更胜一筹,两物均具滋补之功,加之新鲜,咸鲜互补,两味渗合,鸡有鲞香,鲞有鸡鲜,咸鲜入味,香醇清口,富有回味,为肴中之珍品,绍兴“咸鲜合一”风味的典型代表。
这道菜的做法简单有讲究,首先鸡肉切块,白鲞切片后,先把鸡块铺在碗中,再铺一层鱼片;加入适量黄酒,上锅蒸半小时;出锅后,撒上葱花,即可食用。
要注意的是,越鸡和白鲞一般不倒过来铺,把白鲞放上层是利用蒸汽将鲞鱼的汁水渗透到肉中。但也有的家庭是将越鸡铺在上面,白鲞放在下面,蒸熟的时候倒扣到盘中,以便将蒸出来的汁水充分融入其中。
中国人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是怀旧,是留恋童年的味道。曾有学者推论,人类的历史都是在嗅着盐的味道前行。这是盐的味道,山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也是时间的味道,人情的味道。这些味道,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和故土、乡亲、念旧、勤俭、坚忍等等情感和信念混合在一起,才下舌尖,又上心间,让我们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种是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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