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ass Human
在听GlassAnimal的Youth,带起的回忆是半年前在山手线上哭泣的那个场面。
当时挂着耳机,耳朵里是Youth。我坐在靠车门最近的一个座位,右边身体靠着隔板。 穿着就职的suit,膝盖上放着就职专用的包。 我扶着包低着头,一直哭一直哭。又不愿意出声音,激烈的情绪于是变成身体的抖动发散开来。 把手帕紧紧攥在手心里,把拳头放在包沿上,包立得高高的,用来挡住自己的脸。
其间人群来来往往,在我身边坐下、离开、又坐下。
半个月前在山手线的车站,一个穿高中制服的女孩子坐在改札口外大哭。 她坐在靠墙的角落里,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抱在腹部。长发散开,垂下来,挡住她肩膀上的一切。 她的腿弯曲着,从膝盖开始呈八字形支在地上。短裙因此而滑开来,粉色的条纹内裤暴露在外。
其间人群来来往往,刷卡进站、刷卡出站。
我在那一刻感慨万千。她经历着什么呢。她是在释放、调整、推进,还是在拷问着自己呢。 在情绪的世界里用哭泣处理着的事情,在那时显然是头等重要的。与之相比,其他的一切都暂时没有了优先度。
而那个与哭泣共生的世界,竟然被我旁观了。 我旁观了一个人使出全身力气,处理着一件事情的时刻。 我旁观了一个人为了处理一件事情,使出全身力气的时刻。
主体的无能和客体的沉重;主体客体实际上一致という可能性;对期许与和平状态的破坏,这一切使我感慨。
我参与着的外部世界或许不会打扰到她的专注。 但我依然为我在那一刻的存在而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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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托 赞了这篇日记 2018-12-03 05:5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