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红糖水
写下超过一千个字对夏琳来讲变得越来越困难。即使一整年没有使用微博没有阅读微信公众号也无法剔除碎片文字带来的阅读阴影。独居的时候很难有时间观念,拉上窗帘有的时候觉得15点和5点在生理感受上没大区别。
你说人生的虚无感如何抵抗得了。二十一平米的房间被各种生活用品填充,每一次把剩下的米饭放进冰箱,从高脚柜拿出新的卫生纸卷,看着水池里一堆没洗的碗筷暗暗祈祷明天慢一点来。连情感需求也消减不少。
一天三两次的雨水打在玻璃上,缱绻地汇成几片又散开,白天就留下彩虹,晚上就留下看风景的滤镜。就好像许多电影看过八九遍,我也每年重复思考一些无意义的问题。改变自己十七八岁留下的观念与品味太难了,人人都有偏见,人人都不诚恳。理想的状态是不是作为一盘青菜沙拉里最后一颗小番茄,就是这一口酸甜,可以支撑觅食者忍受大片大片的杂草。
审美疲劳很难出现在夏琳身上,就连西红柿炒鸡蛋也是,她二十三岁都很喜欢吃。囿于匮乏的生活经历和平淡的人生轨迹,写出动人的故事和情绪只能不断裁剪拼贴别人的。实在没有什么事情让她在夜里觉得痛苦,孤独感也仅仅来出现在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不知道医学上怎么讲,大脑发育还是视功能的问题,夏琳对场景十分敏感,常常被新鲜的视觉体验吓到失眠。人与人的交流上,也形成了固定的模式,如果一段关系短时间内能够指向终止,就代表极大的坦诚和安全感。
怎么才能迫使自己加入世界的运行呢,汲汲营营甚至让人羡慕。生活现状的主要矛盾越是明显,无聊思想的枝枝杈杈越是茂盛。如果人的内心有一个机器可以提供行动力,夏琳觉得自己的那一台赶上了品控最差的一批。她实在无法把眼光放得更远和更深刻了,表现主义带来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更加虚无,创作本身也变得站不住脚。青山常在,谁和谁踏进的河流不是同一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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