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村小记 (2)
Away day 之后的第一天 关于解构 意义 价值和存在
今天阴了一整天,感觉随时会下雨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一整天在和教授车轮战讨论论文的原因,大脑持续保持理性实在是很累人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尽管入睡时整个人都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但是一次持续十几个小时的睡眠对身体来说实在是一次极好的款待。一个星期以来,精神再也没有如此清爽的状态,故而就因此萌生了点写些东西的想法。
但是从何写起怕是没有什么头绪的,颇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勉强。不过看到一个朋友在评论金马奖的政治言论,索性就从此开始吧。
第一,关于不管是怎样的态度,我想从我的的第一感受来看,都是不大希望分裂的。但是另一方面,当我们在讨论这类的事件时,究竟在讨论的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又是否会陷入维特根斯坦式的不可说的怪圈之中?抱歉,最近的思维一直都陷入这种桎梏当中,甚至就连和教授讨论论文的时候,听到教授问别的同学其论文的意义是什么,我都会下意识地考虑起这个问题。可说,与不可说的界限究竟在哪里?哪些是可说,哪些又是不可说呢?另一方面,如果是可说的,似乎就存在一个“解”,那么针对不可说的事项,又究竟存在“解”么?如果存在,那么这个“解”,又是否同这个事项一样,属于不可说的内容?
从本质上讲,能够用语言所描述的事项少得可怜。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倾向于表达?我们的这种表达有什么意义?表达的意义和是否可说性的判断又是否存在可以讨论的空间?诸如此类的逻辑思辨在不断地进行着关于本质的提问时,总会引发新的提问,而这些相关的提问就又会让提问产生一种失去了本质的表象。当我们在努力试图围绕着这个本质去思考的同时,思考的方向就在不断地围绕着这个本质,当思考的问题足够多时,这个问题本质轮廓便似乎变得有形了起来。
而以上内容,便是一切尝试描述关于不可说事项的表现。包括这次金马奖中的发言、相关评论,也都是如此一般。所有的讨论都失去了重心。所以乍看之下,无论怎样的讨论都是空洞,空于实质而流于形式与情绪了。我们不断地呼吁理性上线,但是理性的方向如果在讨论之前就产生了偏向,便又会导致一种实质上的理性偏向,进而,乍看之下理性的讨论与分析,实质都是为无序和空虚作注。
第二,情绪则会因此高涨。相较于理性,人们本身也更容易受到情绪的蛊惑而去下意识的产生分类与寻求自我归属。这例证便是我下意识的态度和感受了。但唯一积极的,便是在这态度与感受的作用下,产生了我们自身的理性得以效用的场所——分析自己。分析自己,远比分析现象要更加有来头和来源。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不惮于如此行事罢了。故而在表达之前,先去分析自己的看法的来源,探讨一个一个可能会影响自我感受和判断的来源,将这些来源一一列举出来,将自我的表态在理性观念上陈述出来,也才不会偏题太远。
可是另一方面,也是矛盾的另一方面,对于自我认知的探讨与描述则又是一个极难操作的内容了。我们显然是我们自身经历的所有者,也是自身经历的体验者,但是我们主观的经历究竟能够产生怎样的影响,这在我们的主观判断中也是难以验证的。并不存在一个多样而体现于外在的检测方式来描述和评判这种主观认识的标准。故而,进行自我判断和自我批判又是极困难的。
第三点要讨论的,则是存在问题。显然,存在问题的核心便是“授意”过程。如何并怎样因何给予某一对象以意义,从而创造观念上的存在。这是针对万事万物进行所谓的任何讨论,包括理性与非理性讨论前的尝试。如果不存在这种“授意”过程,则讨论便不会发生。那么在理性讨论之前,首先要明确的是,要明确并承认讨论对象的存在价值与意义。不单单是表面的出于政治正确的尊重,而更多的是出于对使用理性进行判断和分析的要求。而在特定条件下,甚至要否定所谓的政治正确这一主张才能实现理性的实施。
最后,就是结果了。我们会发现,这个结果和我们最开始的讨论一样。它是一个并不针对这个问题的“解”的答案。它的的确确是一个观念,一个正确的看法,或者是在你的一系列合理条件框架下的正确观点。但是,这个答案的得出并非此问题的“解”,它只是一个让你产生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更加深入与复杂的例证。而在这个更加深入与复杂的理解背后,仍然会存在更多的复杂深入的理解。它们同样是合理的。而这,便是维特根斯坦式的不可说怪圈了。
说了那么多,其实也是因为看的无聊的表达太多的缘故,想要尝试去做一点点分析与理解,便从维特根斯坦的角度去说明现象。但是现象的的确确存在有改变现实的能力,这一点又无从否认,它是具有“授意”的,也就是存在的。我们一次都未曾踏入同一条河流,飞矢从未停止,力量永无消散,物质永无消磨。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存在有一种可能性,其会在某个特定时刻发生,会在特定时刻实现某种转变。我们的一切“授意”行为,要么,是源于纯粹主观的意志,要么是被裹挟着其余外在观念而又不自知的被迫协同,要么,便是纯粹的拿来主义。而主体性便体现在“授意”来源的不同当中。我们,从什么程度上,能够确定,我们的一切“授意”来源都是源于自身呢?能够多么确定,自己的观念不是拿来的呢?能够多么确定,其并非是为了保障自我的存在的合理性而强扭成所谓的自我呢?而针对这个问题,我们也做过判断了,并没有这样的标准。存在的存在,和不存在的存在,以及从存在向不存在的转化。这一切,便都是不可说的。而这小两千字,便是为了不断接近其实质而作出的拙略描摹。像是手持系了一根长绳的毛笔,手握在绳端,向不可知的盒子里投下去,看墨迹滴落在纸上,留下的那个对象的边缘形状。我们从未能知晓原貌,我们从未能正确地讨论。
但若就此因为描摹的形状的不均一、混乱而便对存在作出这样的定论,显然也是不具备合理性的判断。或许虚妄的存在,或许不合理的存在,或许混乱或许绝望......
但,唯有意志永存。哪怕是借来的,是滥用的,是不自知的,意义,因存在而存在。而存在,由“授意”赋予意义。天知道何时,那个可能性会在何时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