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之歌
青色的绒毛带着羞意的小山漫缠着
如大半颗被春林裹盖的小圆球伸展
也有平的、凹的、也有石头或者山丘
它们是什么样，苔藓也会是什么样的
每日都在缓慢萌发的小生命不动声色
海啸，白雪，秋雨，飞过来，飞过去
吸进去的一个人注视着其它的事物
生命，生活，生长，连根拔起，拔起
这颓然的奥妙在于该黏连的地方都并带着土
除去静谧和无声的对抗之外，那抹青色
是怎么诋毁和赞誉都一尘不变的存在
我也正有着这样的追求，才写下此行
然而未必会有什么可以琢磨透彻的道理
正如大海，也有发怒的权利
苔藓们，闭口不谈倒像是在瞧不起什么似的
非得让人用夸赞来试试看，它们是否会羞涩
会有诸如此类疑惑的我啊，试探也非常抱歉
不如就这样吧，不如就让绒毛
在飞来飞去和连根拔起中，听一首钢琴曲
在一潮又一潮的翻滚中，找到成为苔藓的秘诀
会让人不禁地唱起歌来，却也听不太懂
星期五的下午，我看着屋子里的小玩意
听着窗户外面的雨，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譬如
譬如苔藓，也是生命中的无法忽略的一部分
就像是1995-2018，23个年头吃掉了的几万朵
朵什么好呢？想不出倒足够枉然——是苔藓吗
抽着烟托着腮的我，像一条鱼一样
总觉得眼前的那个圆球能蹦出另一条雨来
无法验证的奇迹，也正是苔藓在等待着的吧
等待着眼前这个人身上能蹦出另一朵苔藓来
如此一来，我豁然开朗，然后走出屋子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