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辈们
三十年,像一条利落的流水线
我们的父辈们被选择,分类
在夜里折叠,割去刺手的边缘
三十年的时间
将他们压进了一个又一个铝制罐头
窒息, 沉默,不会腐坏
我的父辈们已不再与土地打交道
被金属禁锢,被电流一次又一次的击穿
灰暗的雨云下,吞咽温热而劣质的食物
所有的欢愉被定义和划分
他们的生活如湖水般平静
平静的伤口生在皮肉之外
治病草药早被车轮碾碎
他们各自蜷缩在一角
衰老的匕首在他们背脊上画着
城中的孩子刺下一刀
疼痛的膝盖刺下一刀
伤口滴出的血落在杯盏里
已经是深秋了
酒还是温了再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