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我不能作一个低欲望年轻人
11月4号《吐槽大会》第三季开播,作为总撰稿的李诞又一次登上了这个让他“梦开始的舞台”。
主持人张绍刚在节目中调侃他,“池子还是那个池子,李诞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李诞了。李诞,《奇葩说》导师!是谁,当年站在这,说那个节目落后,今年又巴巴跑去给人家当导师。”主持人在节目上怼得起劲,台下的李诞依然是笑得贼眉鼠眼,还是以往的风格,我们在屏幕前笑得开怀。

李诞靠段子起家,但他真正走进大众的视野,还是因为一档喜剧类脱口秀。
不同于台湾主持人的热情开放和传统综艺节目里的“游戏式”逗趣,李诞的幽默,更像是一种瘙痒之后的生理本能,你也说不上来它的笑点在哪里,但总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就像坐过山车,惊险过后,却是发泄一番的舒畅。李诞把这种引起观众“笑”的点称为“恐惧解除”:
“其实吐槽是很可怕的,我怎么能当面说‘你是个伪知识分子,但长得确实帅’。前半句是很吓人的,你怎么能当人面这么说话呢,后面变成了一个绕回来了,就笑了。”
这是他对笑得理解。李诞也爱笑,节目中的他总是没两分钟就爆出一个段子笑一下。他是个控制全场气氛的能手,“恐惧解除”这招,在他手中总也百用不厌。那对于他自己呢,从一个“非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到如今各大综艺节目的“香饽饽”,他的“恐惧”又是怎样“解除”的呢?

“大学的时候,对穷会介意吗?”
“不会,文艺青年嘛那会儿,特别瞧不起钱。”
或许如果李诞的“觉醒”更早一些,他会比现在更有钱。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李诞就已经尝过“红”的感觉了。李诞是微博的第一批原始用户,最早的微博广告营销就曾找过他,那时的李诞,已经是一个凭借着各种朗朗上口,又散发着文艺范的段子而火遍网络的“网红”了。
“当时就是经常在某个微博上看到自己写的段子,然后就知道知道自己红了嘛,当然,那种感觉很好,所以我今天的这些什么迅速蹿红,对我来说其实都很早就体验过了,不会给我带来太多的心理波动。”
但他并没有选择趁势而为,就像因为“犯傻”而拒绝了微博营销一样,李诞也拒绝了在互联网浪潮中进一步行动。
“我到上大学的时候对‘钱多’这件事都无法理解,很幼稚,我就觉得一个人一个月能赚一两万块钱就很可怕,想不到那个地方,没什么追求,只能强迫自己赚钱。”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也行,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也行’,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觉得,啥都没劲儿。”

每个人的成功都是举一反三的结果。在研究大众的“恐惧解除“之前,李诞也有自己的“恐惧”,而他的“恐惧”,就是自己的低欲望。正如那句让他赢得了无数文艺青年追捧的微博置顶:开心点朋友们,人间不值得。
“我最害怕那些让我做自己的人。人是社会动物,我就是为别人活的,昂扬向上,给人们带来快乐。我要是做自己,我就回内蒙了,然后自己找个小屋喝一辈子啤酒,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好,既不快乐也不健康,也对你的家人不负责。”
李诞说这是他从小就有的生活态度,但巧合的是,他的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却暗暗贴合了当前流行在互联网中的“丧文化”。

“我不知道我说的那句话让大家误以为我是个废人,作废物是极需要天赋的,我们普通人只配好好活着。”
如果说李诞的“恐惧”来自于自己的低欲望,那么他的“解药”恐怕就是将自己彻底扔进社会运行的洪流之中。
“毕业留在广州是因为当时的女朋友,后来我北京一个很好的朋友,给我打电话给我一顿臭骂,问我为什么不来北京,说我太愚蠢了,然后就是以友情要挟的那种。”
从广州到北京是李诞职业生涯的一个转折点,从进入北京的第一家公司起,李诞就开始了他的脱口秀生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更健康的生活,他选择将自己彻底扔了出来。从奥美的写稿实习生开始,领到自己的第一桶金——7000块钱,到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的崭露头角,再到今天《吐槽大会》的总制片人,各大真人秀的嘉宾、导师,李诞彻底脱离了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形象,成了一名成功的艺人。
“我是一个艺人,我是靠别人的喜欢吃饭的,所以我接受别人对我要求苛刻,因为这是他的权力。”

腾讯视频的《吐槽大会》,爱奇艺的《奇葩说》,芒果TV的《野生厨房》。打开这些最火的视频软件,随处可见李诞的身影。
李诞曾经说过,“还没有谁能把我规训”。那么如今他的风靡一时,到底是赚钱的快感规训了他?还是他“反鸡汤”式的偶像新姿态规训了大众?
我想除了李诞自己,恐怕没人能提前知道答案,但毫无疑问的是网友对李诞的喜爱。在知乎上,有一条关于李诞的评价的高赞回答这样写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没有眼睛。
李诞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写作,他说他最想生活在自己的写作里。“脱口秀也是谋生嘛,我唯一件,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事情,只有写作。”
“我会特别不理解,别人总爱问我你为什么会写诗。我就在想,谁年轻的时候不想写两笔,写的不好是不好,但写诗不是年轻人的本能吗?”
李诞依然是说笑着。今年,李诞29岁了,他依然在写诗。

“笑,还有一种解释是‘新知’。笑从深层生物上的动因是,你获得了一个新知。”
开心点朋友,起码,你来人间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