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今天和母亲聊到木心的作品,起因是我说《温莎墓园日记》是这阵子读过最合心的短篇小说集。她说木心的作品根本看不进去,太黑暗了,如果拍个电影就是一片漆黑,黑呼呼的黑。我说你读进去了,文章基调是很黑暗,骨子里的黑暗。但在字里行间的中又透露出光亮,这光亮也许是来自于文笔的幽默,也许是文末传达的信息,就像是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在黑暗和荒谬中的明亮美。母亲看得出来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然后话题转移到了养生。
后来想了想,确实,这个事情说不通透。母亲是很喜欢正能量的人事,总结起来大概接近以前安踏的广告,什么你要是想做什么,全世界都会给你让道。相比之下我可能有点丧,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前段时间看了一篇有关许知远和李诞访谈的评论,有两个词让我印象很深,叫:“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和“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大概是说许知远认识到环境和社会的黑暗仍对未来保持乐观态度,而李诞用乐观幽默的态度对待生活但是对未来的认知确是黑暗的。其中一个对话片段也反应了区别:李诞说不要享受忧伤,许知远说忧伤当然是要享受的。挺有理,两人确实都有着被岁月摧残的面容。
虽然我不认可用享受这个词来讨论忧伤,甚至觉得没事儿享受忧伤的,就像喜欢吃苦瓜的,要么有受虐倾向,要么是傻逼。但我觉得悲观的乐观主义者这群人还挺有趣,能想象到他们每天进行一定量的哲学思考,对社会的一些现实嗤之以鼻,但每天过得很快乐充实,享受着生活带来的每分秒(至少在他们自己的认知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因为我还挺喜欢阳光,只是不喜欢刺眼的亮。像是朝霞的辉和烛光的晕,就还可以。
还没人转发这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