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长大,我却没有陪你变老
最近看了一部传说中充满高级感的人文综艺《奇遇人生》。
这部由腾讯制作的周播真人秀才刚播到第4集,在豆瓣就获得了9.2的高分,已经预定“年度最佳综艺”称号。
给不熟悉的朋友们介绍一下。《奇遇人生》的主要内容就是:主持人阿雅带着嘉宾去各种不同的地方旅游。但这个旅游又不是一般的吃喝玩乐,而是带了一点“探索新世界”的味道,体验得都是平常想不到的东西。
第1集,阿雅和小S去是去赞比亚看大象;第2集,她带着春夏去美国追龙卷风;第三集,窦骁和阿雅爬大洋洲最高峰查亚峰。最新一集他们带着毛不易去了台北,参与了对弱势群体的音乐治疗。

今年最触动灵魂的1集综艺
毛不易这一集,不但是《奇遇人生》目前最感人的1集,也是今年所有综艺里最触动灵魂的1集。
比起之前几位嘉宾。毛不易的知名度没有那么突出。他是彻彻底底的草根明星:颜值一般,出身普通,全靠才华走到现在。2017年,毛不易参加选秀节目《明日之子》获得冠军,从此开始歌手生涯。在这之前,他是一个护理专业毕业的男护士。

这一次毛不易跟随音乐治疗团队在台湾做公益,对象有失智症老人(老年痴呆就是失智症的一种),身心障碍者,最后他们在垦丁小学举行了一场慈善音乐会,进行募捐。
节目组的安排让我们循序渐进地接触了人生最直接,最残酷的一面:虚弱。虚弱的可怕在于,它是死亡漫长的前奏,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他们第一站是给台北的林爷爷做上门音乐治疗。音乐治疗就是用音乐做为工具,给病人进行康复治疗,有点像医院里的复健科,不过是把仪器换成音乐。

这一段印象最深刻的是林爷爷儿媳妇的话,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会得失智症的那个人,因为自己的记性不是很好。这一句道出了生命的无常:我们根本不知道很多病的病因到底是什么,好像年老就是唯一的解释,年老恰恰是没办法预防的。

之后他们去新北市的护理院看望躺在床上的严奶奶,严奶奶来自兰州,年轻时随军队来到台湾后再也没有回去。她提起兰州的黄河铁桥,旧日里的风貌。回忆的空气里,毛不易为她弹唱了一首《兰州故事》:
“人们不来偏北的高原
不知道兰州在哪里
吃一碗马保子牛肉面
羊皮的筏子喝醉的城......”

死亡是护理之家的日常,这的老人们有一种默契,长时间见不到某个人,那应该就是故去了。治疗团队在大厅里做活动的时候,老人们戴着闪闪发亮的蝴蝶结和卡通耳朵,配合音乐和指导作出相应的反应。整个氛围像一个巨大的儿童游乐园,但里面盛装的不是早春的嫩芽,而是暮年的枯枝。

如果说之前看到的是生命的自然老去,那么毛不易的下一站接触到的就是被意外拦腰撞歪的人生。
他们去了屏东的迦南身心障碍者养护院,在里面接触了唐氏综合征患者。
很多人可能都没听过唐氏综合征。其实这个病离我们特别近。唐氏综合征是一种最常见的染色体异常疾病之一。它是先天的,没有治疗方法。得了唐氏综合征的孩子老得比别人快很多,35岁相当于别人的65岁。

院长还带他们走进了一个特殊病房,里面躺着一些重残身障者。有一个妈妈因为生产时候难产血崩,变成了植物人,浑身上下只有眼皮能动。即便是丈夫和孩子来看她,也只能眨眼。


这些病人的共同点是:他们只能做非常有限的表达。这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和常人一样拥有这么多的感情。这给治疗师带来一些工作障碍: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有没有效果和价值。
在为一位身障患者做完治疗后,毛不易说:“我都不知道明天她会不会记得我?”

结果没多久他们就颠覆了毛不易的认知。在某次治疗后(他们在房间里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毛不易附身对躺在床上的病人说:“谢谢你听。”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付出有了即刻的反馈。病人非常大声地回答他:“爱你哟。”
毛不易愣了一下,然后他说:“谢谢你,我也爱你。”然后他背过身去,摘下眼镜在镜头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之后毛不易就再也没有对治疗是不是有用产生过怀疑。
可能是在旅程大家一起经历了很多有深度的东西,再加上他也没什么艺人架子。毛不易主动谈起了自己因为癌症去世的母亲,还有她临终时的经历:整个食道被癌细胞挤压,吃了东西没多久就吐出来,之后再吃下去。
毛不易说:“我现在还会给她发微信,因为我觉得她有一定的法力,会保佑我。”如今儿子已经是知名艺人,这对天上的母亲也是一个安慰吧。

人生不是书本上故事,是充满了得到和失去的自我探索
这部综艺的魅力就于此:它没有台本,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各种突发状况让剧集充满张力。
第1集录制一半,两只小象意外走失。阿雅和小S两个做母亲的人联想到自己女儿,哭得不能自已。

第3集阿雅和窦骁因为天气被困在旅馆里好几天,差点错过之后的行程。

春夏和阿雅追龙卷风的那集也让莓莓很感慨。行程第二天就出现了龙卷风,所有人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但他们那天还是没有追到。接下来的一天大家的心情都有点down。
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它可以离你很近很近,但最后你还是没有得到它。

第4集的在城市里录,没什么野外景观,但是对心灵的震颤程度一点不输前几期。
时间就是洪水猛兽,它会把你变成你绝对想象不到的样子。
年轻的时候都喜欢说,自己老了宁愿活得短一点也不要忍受病痛,但是人在社会上不是孤立的个体,很多人走到那一步的时候,都会爆发强烈的求生欲。
毛不易的母亲就和癌症非常痛苦地搏斗了很久。节目里,很多植物人在家属的支持下通过鼻胃管和尿管存活了很多年,我们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割舍彼此。

嘉宾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和我想象得不一样。
所有这个综艺里的嘉宾,最后不知不觉都会变得相当松弛,诚实。因为在摄像机镜头下四个小时后你基本已经不能再“演”了,呈现出的都是人最本质的状态。

《奇遇人生》的导演赵琦是拍摄纪录片出身的,他的镜头漂亮宁静,能让观众的心渐渐就沉下来。
他的镜头下,有龙卷风的瑰丽壮观:

城市的车水马龙:

野外的辽阔悠远:

还有大自然的循环往复:

奇遇人生还有一个可贵之处就是给我们展示了生命很多其他的样子:暮年的样子,脆弱的样子,尴尬彷徨的样子,真挚洒脱的样子,还有人生永恒的命题:得到与失去。

这些宝贵的样子是我们其他综艺上非常少见的,更多时候,娱乐是一种激情的消耗,是连续不断地浅层的快乐。
少有综艺能像《奇遇人生》这样,去关注我们不那么强大的一面,去接住我们的脆弱,让我们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真实的人生是充满失控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连续不断的失控中不断努力,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去做一些改变。

就像台湾的音乐治疗师说的:“我们是帮不到所有人。但是,不做就永远没有人。“
所以出发吧,因为出发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是所有经历的开始。因为“当我们遇见他们,我们也遇见了自己。”
那么,你想和谁一起,去走那段奇遇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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