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长短,我知你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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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是复杂的,爱却始终简单
从冰城回来,下车已经是晚上六点多。
一次百感交集的旅程。
周一的早课和磨人的体测让我没精力再爽一把冰城的红灯绿酒,匆忙赶上了一班最近的快车。
这是一辆最便宜的绿皮车。黑压压的人头四处涌动,从四面八方呼来的热气让我想起了奶奶蒸的山东大馒头,上面蘸了刚磨好的黑芝麻碎,凑上我头上的红色kitty发箍,活脱脱一个祭祀的贡品。
我还是比较喜欢食米饭。
当作行李一样被人来回推搡的我终于找到了安放自己的角落,一屁股坐上去便再动弹不得,硬座真是种神奇的设备。
邻座应该是个小姑娘,看打扮像,看样子不像。
但相由心生,老祖宗不会骗人的。
可能人都会对比自己差的人礼貌温柔三分以此来衬托出自己的美丽大方。我对她占了两人座的行为依旧保持着端庄微笑。
都说一个人的家教看他做事就知道了,其实听他说话就知道了大半。
“喂,妈妈,我快到了,这次买的是便宜的火车票,恶心死我了,真是什么人都有...”,时间好像哑巴了一样对她几十分钟的抱怨都无动于衷,列车也在安静地行驶着,对她从头到脚的“指点”都丝毫充耳不闻。
而我也开始担心是否会有人误会我们是一起的。

这时,上来一位老爷子,一手拎着旧包裹,那只手领着一位老奶奶,两个人攥的紧紧的,生怕丢下谁。
很少看到还在穿着补丁衣服的人了,我以为只在灾难年间存在,很明显,如今是和平富有的年代。
本能的给他们老两口让座来歇歇脚,老爷子不小心碰到了邻座,女孩子突然露出满脸厌恶,一脸的痘痘和黑头都在各自卖力表演着自己的戏码,似乎我再看过去它们就一跃而下来对我颐指气使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
伪圣母玻璃心一下子发酵膨大了起来,一大串教育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老爷子伸手制止了。
“不用了姑娘,我们站会就行,没多远的别因为这伤了你跟朋友的和气,快坐快坐”,说完慈祥温润的一笑,一条裤腿空落落的,跟着列车幅度摆动着,一下一下的。
我则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她的朋友。
我也陪着人群起身站了起来,一旁的老爷子一边笑着一手在给老奶奶擦汗,老奶奶的坏眼都结了厚厚的痂,但在爷爷眼里奶奶还是一如年轻时巧笑倩兮吧。
“你说咱们要到了吧,长治爹”
“这才蒙蒙黑,得等却黑却黑的时候才到呢,不急不急”
“你饿了不,长治爹”
“放心,兜子还满着呢,够吃的”
“身子靠着我歇会吧,长治爹”
“哎呀你拽好我,人家要过路呢”
.....
一句话里三分嫌,十二分惦念。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几十年的执手纯粹的可以一眼望到底。
尽头是两人的过往。
牵手,行走。
车到了一站又一站,有来的也有走的。列车有一来没一来的轻晃,哄着了倦累的旅人,摇醒了赶路的灵魂。
而我就这样站着,站成一棵树,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回到了故乡。

▼ 吃吃喝喝睡睡
拥有一颗怪诞自由不安分的心
-END-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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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怪等你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