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了玫瑰花园(二)

诗歌几乎是不可翻译的,节奏韵律味道,全要在原有的文化氛围语言环境里面传递。一旦转换了场景,哪怕是一丝丝的转换,都将不可避免的破坏原有的诗境。因而北岛也提出,诗歌的翻译是另一种创作,除了用最精确的字句恢复诗歌原有的涵义,还要配合现代汉语的节奏创造出一种韵律奏,而这种韵律要和原诗达到和谐一致。这当然是一种理想状态,正如“信达雅”的翻译标准,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这要求译者具有极高的技巧素养,本身就应是一个不俗的诗人,但在诗歌凋敝,诗人躁动的当代,有几个人符合标准呢?
在微妙的平衡中,寻求完美的表达,对于翻译的要求何其严酷。而译者得到又是什么呢?余光中在一篇论翻译的文章里提到:“书译好了,大家都称赞原作者;译坏了,就回头来骂译者。批评家的地位清高,翻译家呢,只落得个清苦”。如此清苦的职业,再加上诗歌本身清冷寡淡的处境,还有几个人甘于寂寞,孜孜矻矻执著于诗歌翻译呢?
北岛在《橄榄树林的一阵悲风》里提到戴望舒翻译的《洛尔迦诗抄》,“半个世纪前的翻译,至今仍新鲜生动”,我曾试图找过这本书,可惜没找到。就目前散乱读过的洛尔迦的某些作品,都不尽人意,曾见过余光中译过的一段,颇为传神,可惜至今未能窥及全豹。而目前对诗歌的翻译,我们还能看到多少精品呢?难道还要依靠半个世纪前的翻译来开启世界诗歌之门吗?北岛提出了一个严峻话题,也以自己的行动试图挽回诗歌翻译的颓势,但个人的努力究竟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实在存疑。如果文学界乃至整个社会领域内诗歌的氛围没有一个整体的激扬,翻译的兴旺怕也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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