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雨－记远行前的家乡

观雨 如若不是一场台风过境，我似乎忘记已久久不曾观雨…… 雨落山城，来得本是稀松平常，但正值台风过境，山雨也一失以往的温婉清丽，来得气势汹汹。 一个夏日的午后，天空如水墨晕染般被浸得青黑，黛青的一片云幕，像是要降落下来，砸向路上的行人。呼啸着吹过的风，将初落的雨滴洒在我的脸颊，仿佛大有深意，但又使我不得追寻，只是雨滴中好似有着历久漂泊的滋味。 行人在一声响雷中四散，我惊而躲进屋中，不久，便在紧闭的窗子里看到了屋外的滂沱大雨……我看着天空的闪电张牙舞爪地凝视着大地，随之而来的雷声轰隆隆地碾过天空，雨垂垂地下来，劈头盖脸得砸下，把屋外的世界砸得昏沉，远近住户也都在这昏沉中点起了灯。从两重玻璃里映出的辐射的散光，辉映着阴霭般的雨幕，山川在帡幪中隐现，直至模糊。这模糊的世界里，我只能听见耳边雨声清晰的响落，这清脆的响落，像是离人的奏歌。这忽而间的瓢泼大雨，打湿了闷热的午梦，他随台风远道而来，如浪游的旅人一路向北，倾盆而下时，像波涛汹涌的海面…… 我不禁望向北边的路，空空荡荡，像海一样宽阔。只是隐约间有一个身姿在雨中前行，在北边的路上走着，像海面上一艘乘风破浪的船舶，但很快便被雨幕吞没，消失在我视野的尽头，那是我故乡的尽头，一路向北，身后便再无南国的春秋。 直到黄昏时分，这雨才如同夏日里众多的雨水一样，在打破沉闷之后悄悄退场。 而我依稀还记得那场雨水固有的清新，和远方旷野上升起的绚烂晚霞。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看着脚下的雨水从屋檐下流转汇聚成河流，静静地驶向北方，向着那绚丽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