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周旋久

他喜欢追根溯源 这是好事 但不一定 喜欢在他那里是要被拆解的 吃饭算喜欢吗 活着算吗 从盗火者到天体说再到神的神迹 他挑出一个 摆在面前 与之对视 天黑下来 在有窗或者无窗的窗口 是一定要向外张望的 没有人能控制天黑下来 这让人抓狂 所有目之所及的好事 喜事 无一不在一双手里 摊给你看或不看都一样

天黑下来的故事里还有一个 一个暮色沉沉的女人坐在水果店的门口吃葡萄 脚底的袋子里 装满葡萄皮 每一粒可以算她的每一天 全都掉落了 她在电话里说 现在 不甘心啊 说了又说 没东西留下来 被风吹走 夜色淹没 这故事他会把她涂黑 再一一放出来

他才从梦境里走出来

“我和弗朗西斯培根不一样” 他得意的时候 会说几句心里话 弥补 左右突袭的慌张 常年在理智的阵地上徘徊 拿起武器不拿武器都是错 他硬朗结实地写出“对” 笔画出自柳公权 但是是那种会武功的柳公权 这实在太寂寞了 在一张纸上刀光剑影 定生死

他睡着了

麦子被割掉一半 玉米也收掉了 天上大半个月亮亮啊 也不是他的 他捧着一本书走进去 自由穿梭 像是个会飞会在水上行走的人 没人看见 除非你也会飞会在水上行走 除非你会为此类神迹的消失叹息 除非你信

你能拿起手机 这是唯一

他说 这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