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家的窗台
这个七夕节我见了J, 在王府井楼下的卖场吃了水果冰淇淋。我笑着跟她说,最近一年觉得自己像一只持续走低但被朋友看好的股票,在各地都受到了朋友友好的接待。和以前比一比,现在的确到处走的频率高了许多。我不是合格的旅行者,到哪里都很懒散,当然除了被好奇所驱使的和陌生人的会面以外。到达一个新的地方,见到朋友们,总会刻意地把热络晾着,直等它降到正常温度才开始交谈。
因为到处走的缘故,也因为无法克服的烟瘾,我在各个朋友家的窗台都有过独处的经验。当然,因为通风不好,时不时在楼梯间度过的个三五分钟的情况也是有的。
从去年冬天和L一起看电影起,我开始不断有种经络被打开的感觉。过去所有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无法被描绘或总结的点,开始逐渐被连结,形成似成相识的线路,逐渐有了形象,产生了意义。这些意义除了让我对过去恍然大悟之外,还提醒我,如果想要自己结出硕果,只能凭借本能做事,然后,等。
在L家被白炽灯时不时点亮的楼梯间里,L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不断叠加的情绪,像鼓风机一般,裹挟着冷风包裹住了我。我急切地询问原因,一半出于关心,另一半则是急于将自己感知到的莫名的情绪拆分归类,安放在我熟悉的盒子里。然而,我所有的盒子,都装不下L的答案。L已经走到了地图上我从未涉足过的地点。还记得在我那个贴满瑞丽海报,床垫放在地板上的旧屋子里,L找不到线头的毛线球般的初恋。还记得在下行的电梯里,她因为爱而缩水的自尊心。还记得冬天莫名其妙雾气腾腾的澡堂之旅,L的不适和坦然。记得她醉酒后痛苦地随着灌木丛摇摆的夏天夜晚。现在,她又穿过了她给自己设计的通关游戏里的一关。
L先回房。楼梯间因为没有了没有说话声,又回归黑暗。只剩下我和冷风。我将烟头ni在了没有花的花盆里。待风将我身上的烟味吹尽,我打开门,将黑暗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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