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叫小凡,人如其名。
我刚出生的时候父亲不喜欢我,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我有一个哥哥,不知道具体几岁的时候去世了,他在墙根玩的时候墙塌了,那面墙早就该修了,可是父亲一直没修。所以后来才有的我。妈妈说我生下来父亲都没看我一眼,对了我是女孩。
听奶奶说我的哥哥很聪明,奶奶这个词在我的生命里只是一个代词,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二,家里有四个孩子,从这个排名上注定是不被关注的,因此我在奶奶家也不受欢迎。可能因为不被喜爱,我形成了执拗的性格,我对父亲是又爱又怕的,因为他告诉我“出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怕大概就是他总打我吧。
其实他也许是爱我的,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哄我睡觉,把我公主抱在怀中,悠我入睡;家中唯一一面穿衣镜不小心被妈妈弄坏,妈妈教我让我说是我自己弄坏的,她说我弄坏的他才不会计较。在我印象里,他们总是吵架,有的时候也拿我撒气,每次这个时候我就会跑到小屋,关上门,就可以躲避这场狂风骤雨。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个家的破碎是从那个晚上,不知道缘由的纷争让他们厮打在一起,红着眼睛谩骂,爸爸抄起炉钩子打了妈妈,妈妈带着我走了,说要离婚。我们在二舅家暂住,还没上学的我还不懂寄人篱下,经常惹二姐不高兴,我喜欢通过连接两个屋子的窗户来回翻越,以此为乐,舅妈说我我还是不想听。幸运的是舅妈并没有和我计较。暂住这段时间爸爸并没有来接我们,妈妈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什么我记不得了,只记得我妈一直哭还说你爸不要你了。后来听妈妈说那次她彻底心寒了,离婚协议下来了,当然协议上的内容财产我爸都没有给我们,本来我们是可以住房子的,而我的爸爸天天来找我妈吵架,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记不住。之后我妈告诉我,我心疼我爸要我妈把房子给他。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床新被子,我说别拿了留给爸爸吧,就这样我们只拿走了一台洗衣机,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
妈妈带我回了娘家,姥姥姥爷的家很大,白天我在姥爷家玩,妈妈就去上班,我不敢动遥控器,电视都是姥爷在看,姥姥连遥控器都不会用。姥爷很少笑的,每次只有他出去很久我才敢拿起遥控器换台。住的时间长了我就难受,可是妈妈说她没有钱。有一次姥姥拿一簸箕让我挑,我偷偷往衣服口袋里装米,妈妈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悄悄告诉她,咱们出去住吧。
很快我就要上学前班了,妈妈带我去买书包,我喜欢那个粉色的书包,因为上面有我经常看的蓝猫。可是妈妈说太贵了,可我不理解她的处境,哭着要,后来我如愿了,爸爸来看我的时候我和他说,他给我买了。妈妈说我没出息,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我对钱有了概念。
妈妈失业了,她的单位黄了,妈妈开始做起了小买卖,做实蛋。她起着自行车带着我,一家一家烧烤串店询问,就这样有了客源。好景不长一直给我家送原材料的人看着也做了起来,好多客户也被抢了。其实我家这个小镇子,所有的肉串店加起来刚十家出头,生意并不好做,一颗实蛋卖两毛五,家里烧的柴也是要钱的,本来没有什么利润,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为了节省成本,妈妈借了一个小推车,去乡下买鸡蛋,我不知道路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