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
沿用着开一盏小台灯睡着的日子。是因为不安。就像在年初卧底服务业一样,因为独居,深深地不安。
好像一关灯,就把自己淹没进漆黑一团,无法喘息,好像自己就此沉下去,无声无息。
类似的恐惧感是没法逃避的。不像是大学住宿,或是在家,房间里总有轻柔的呼吸声,室友半夜的呓语,轮番的说话声,那样常常让人安全。
记得从前常常在热醒过来时,闭着眼在空气里微弱地喊,“有人吗”,室友就会在床下开好空调,我继续懒懒睡着。
到处唤不到人的一片寂静里,会悲从中来。一点点滑落,一点点空下去。直到言语和呼吸再次把房间填满。
我真是怕寂寞啊。像山中千年的什么藤树,无人语,此山空。
要在人语声中,才能安享我的孤独。
自小并没有开夜灯的习惯,直到如今,全盘更改。我依赖于这束光,依赖它在清晨五点让我醒来;依赖它在睡前朦朦发光,不逼我入睡;依赖于它,让我在困饿交加后,掏空一切脑力的软趴趴的脆弱状态里,由自己漂浮到任何状态。只是因为一盏夜灯。
这盏灯,寄托了我深夜时的脆弱,虽然在一日工作里,我都要扮演一个铠甲坚硬、刀枪不入的记者。在太阳再次升起前,东边的阳光打在我的枕头前,天一点一点爬乃至大亮前,是我的脆弱不堪,敏感又懵然。才有心力,诚实地直面自己,拍拍背讲,你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呢。
“你才二十出头,颈上还有奶花香,这很好的。”
来自 豆瓣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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