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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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一个人势利、心胸狭窄、见利忘义……人们常用“市井小人”形容,说“小人”也就罢了,偏偏要带上“市井”,“市井”也挺冤的吧!不过要反驳也容易,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当年和荆轲高渐离一起喝酒的就是个街市上宰狗的无名豪侠,从来不是“市井”的问题,而是人不好。
市井从来都是很好的,供人消遣,热闹,吃喝,晃荡。
牌局

就是天气再热,也能在某些旧巷子或公园里看到上了年纪的人围拢到一起,尤其是到了傍晚,热气稍稍退却,天光依旧大亮。他们盘踞在树下以及凉亭,打牌,吸烟,闲聊,大都是短袖汗衫凉鞋,不能更随意了,白头发也像是件首饰,大家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热闹着。

围观者默契似的沉默,让中心的小桌有了舞台的威严,纸牌从手上落到桌面,剧情似的牵动着人的神经,面对面相坐的四个人,分享手间细菌的同时也拥有了某种地位,拨弄风云,自成一趣。
旧巷
站在巷口,视觉嗅觉可及之内,能轻易触碰到人生活的痕迹。痕迹是种子,在狭窄的空间里生根发芽,大都凌乱,恣意,像个倔老头,年纪大了,但骨子里还是顽童。

没必要穿行其间一探究竟,自会有人替你进去,迈出步子,走过或活过,而你也应该清楚,你自己,他们,所有人,无论走过还是活过,都是看客过客。

旧巷子也会被修葺,会被翻新,会冒出新的更体面的店铺,但还是会长出青苔,出现莫名其妙的破损,让人猜测,他们也是有生命的,只是生命和反应都相当迟钝,就像是,你是他们皮肤上的某一粒细菌,你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的细菌吗?当然不能。

老门东

人潮涌动,过于热闹了,有名的小吃也多,为了一张嘴,乐此不疲地排着队,不想排队的,嗅嗅味道就过去了(比如我),说到底,还是不想掏钱为中华民族的饮食文化发展做贡献,应该感到羞愧,并好好反省。


如果驻足细看,省去人和大大小小的店铺,也能看出些味道来。听说有人住这儿,不敢细想,家门口就是闹市,应该挺爽的。






渡轮
进了码头,上了渡轮,人被困在船里,只好隔着窗户看景,眼睛像蒙了一层阴翳,加之天气阴沉,目力所及之内,都被染上了青灰色。

渡轮上下两层,上层光线更好,空间更大,但也更没意思,下层拥挤,有一股汽油味,可视觉上也更丰富。长短不一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江面上或快或慢,水面被船漾起白色的纹。

开着摩托或小电瓶车的人聚在一起,等待着船到岸,船门一开,人们倾泻而出,如漏网的群鱼,也许是熟稔于此,起步时不免带着点野蛮,冲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旧车站
下了船,走一小段路,迎面就是浦口,旧时车站就在眼前,显现出衰颓之相。但也毫不遮掩,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没有花里胡哨的玩意,坦诚,像个毫不在意年纪的老人,也不怯于展示自己的衰老。

火车慢悠悠地前行,行人在栏杆前等待,很少能看见这样的场景了,仿佛时光一下子倒流了几十年,会让人联想起某类老故事,男女青年分别旧时情人重聚等等,风从耳边过,树叶簌簌发响,神经脆弱的人容易落泪。


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路边理发,,以前只在书里看过。过去有那种剃头匠,带上家伙器具,走街串巷给人理发,支起个摊位,就成了生意。

理发的人坐下,任由理发师摆弄,耳边没有聒噪的音乐,也没有被求着办卡的顾虑,理发师和客人都有一种老派的体面。
街头艺人
城门下有两个艺人,一个吹,一个唱,歌曲是听过的但说不上名字的红歌,歌声嘹亮,引得数人驻足围观,城墙下的过道几乎成了一套不错的音响设备。看样子两个人并非是约定好的,颇有些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思。

吃喝
还是绕不开吃,乘上地铁去迈皋桥,附近有一处新疆烧烤,店面小,桌位也只有六个,连个正经招牌都没有,但胜在味道好份量足,尤其是烤肠,外酥里嫩。



有家披萨店也不错,在上海路菜市场隔壁,环境也不那么好,找到这家店,要穿过一个小巷,同时捂住口鼻。


总有人迷信,好吃的东西就是藏在街头巷尾不起眼的角落里,有点那么个意思,生病了不去医院,非要去寻什么偏方。


但这家确实不错,披萨底子起酥,用料扎实,酱汁和芝士口感绵密,值得一试,最好配一杯82年的苏打汽水(kidding,金拱门买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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