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南方小镇,它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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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一座废弃的房屋,屋顶坍塌,屋檐角落有藤蔓。 |
怀念是种好的情绪,可是它象鸦片,沉溺其中,一定不是好事一件。近日经常梦见儿时的伙伴,尽管想不起一些人的名字,却依稀记得她们美好的笑容。对于那个小镇,对于儿时的记忆太过于琐碎,我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少年时光。只记得母亲是习惯早起的人,每天天未大亮就赶着起床。所以对镇上一些早餐的记忆是清晰的。
街角有个卖米饭饼的阿婆,她的摊位正对小学的大门,一个圆圆的木桶,盖着一层厚纱布。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温热的米粉饼,米饭饼是论对卖的,粉白晶透的一对双胞胎,外皮烘得焦黄的底。糯糯的,软软的,有些微微的酸,最美味的是在两张饼之间放进脆脆的油条,不油腻,甜甜的,也解了酸味。这可是我和表妹最爱吃的早餐呀,直到我们出去读书了,每次周末回来都会去阿婆那边买米饭饼,直到有一天,再也没有看见她。
中药店的对街是对老夫妇开的豆花铺,一张矮矮的长木桌,两排更加矮小的小板凳,象是特地给小朋友们准备的。每当伙伴们哄着要喝豆花,老夫妻俩就会慢悠悠的说:谁最乖就先给谁盛。大家立即便安静下来,乖乖的等着那碗豆花上桌。一碗豆花,就一根油条,心里便是美滋滋的。
豆花铺斜对面是汤圆店,五毛钱一个现做的汤圆,尖头的是肉馅的,圆汤圆是芝麻馅的。一碗六个。鼓风机呼啦啦的吹着,炉火烧的旺旺的,穿着白衣的阿姨包着汤圆,动作麻利,包完直接下锅。另一位用大勺子在锅里不断的搅拌着,怕是粘了锅底,不多久就会汤圆乖巧地浮了上来,白玉似的,一颗颗。这是冬天最好的早餐了,吃完浑身暖暖的,上学的步子也会轻快许多。
大桥下有个卖豆浆的小铺,一对年轻人开的。一碗豆浆,一盘糯米饭,饭上铺上一层绵软的细白糖。一口米饭一口豆浆,或者把米饭泡在豆浆里喝。
刚学会骑自行车那会儿,父亲说要是能骑到小吃店门口,就给你买一碗大排面。
还有那一口未吃就掉在泥地里的糯米饭团,老板看见了,立即重新包了一个给我。
老街尽头的那家小吃店,鸦乌伯伯喜欢一大清早就坐在里边喝酒。
麻鼻子家的麻婆豆腐是镇上一绝,说是秘制的,不外传。后来,他的儿子开了镇上最大的酒楼。
老街上小店里昏暗的灯光,映在被晨露打湿的石板路上。老菜场是沿着老街的露天菜场,天微微亮,便有人挑着新鲜的菜来摆摊,稀稀疏疏地,两边店铺的排门也一扇扇移开。汤圆店的鼓风机还在呼呼作响,晨光中,一个孩子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而他们,如今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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