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和澳大利亚医生莫理循,从上海出发,穿越中国
这本书看完之后一直想写个读后感,今晚因为整理笔记,心想趁这时候写吧。
每天社会上发生一件件“大事”:哪部电影受到人潮好评,哪里又发生沉船事故了。很奇怪,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信息的过多让一个人倍感疲乏的同时,好想希望有一本书因描写过去带我穿越到那时的世界——那是很美好的事情。《边城》是,《红楼梦》是,但《1984——中国记行》作为一本散文游记,让人对那是的世界更加鲜活——通过一个老外的口讲出来。
读本书时,不要忽略大环境下,莫理循还是带着种族歧视和殖民意识的思想来看1894年的中国的。这本书提供了当时中国丰富的信息,也可以作为阅读理解这本书的几张名片,这些名片因人而异,下面是我感兴趣的:
鸦片、人民、裹脚、景色、大理、大脖子病,仰光。除此之外,你还能明白的货币是个怎么换算法,有着怎样的价值计算;《中英烟台条约》签订后,开辟内陆通商口岸,海关,厘金所是个什么情形;大清朝的行船纳税制度是如何让人们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莫理循如何称赞中国的票号制度,兑换现金是何等方便。
另外阅读本书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译者教授李磊先生的工作,细心,考据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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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年,是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重要的一年。这一年,毕业于爱丁堡大学医科的莫理循,不会说中文,没有同伴和翻译,靠着母亲寄来的四十英镑,自上海沿长江到重庆,然后徒步前往缅甸的仰光。一路沿途记事,写成此书。——《1894——中国记行》
不错,这就是他的大概行程。其中从上海到汉口这里是没有记述的。书中开篇就用一两句话带过从上海出发到汉口的情形。汉口才是莫理循旅行记述的开始(我也才明白沈从文后来从北京南下到凤凰,和从凤凰到北京,都是在汉口中转的,才明白汉口当时在交通运输上是起着南来北往的作用的)。
从汉口到重庆沿长江,走水路,一路西行。途中遇见最多的清政府的厘金所,和洋人开通的口岸。这两重关卡向江面上的通行船只进行合法收费。其中作者写出了清政府的贪污受贿现象。
从重庆开始走陆路,经过四川、云南,最后从云南盈江区域的口岸到达缅甸八莫,全书在描写完仰光后结束。个人认为后面陆上部分比水上部分更精彩,都是占据的篇幅也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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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
出了重庆市区到郊外,一直到云南,莫理循所j经之处,无不种植鸦片。作为经济种植作为,我认为鸦片带来的好处是可以通过买卖挣到钱。莫理循有一个不懂的地方是,当看到中国政府禁止英国兜售鸦片,但却在自己的国家内种植鸦片,我也才理解了他的困惑。就是这个这个国家不允许有外国的对手来和国内做竞争生意。
莫理循只要从一个城市去到郊外,往往能看见田野里种植着许多的罂粟,美丽的罂粟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开的特别美丽。于此相对的是大量的吸食鸦片的人民——无处不见。
人民:
一方面人民因为吸食鸦片而瘦弱,羸弱。不过莫理循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并不是因为吸食鸦片而带来疾病,反而是因为本身患有疾病导致外面的人看来是因为吸食鸦片而导致的。
1894那一年,广大的普通百姓在他眼里非常穷苦、劳累、疲倦,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乞丐很多,儿童营养不良,很多都是老弱病残。腐朽没落的清王朝就像广大人民一样正慢慢死去。
游记里最令人感兴趣的是莫过于以一个西方近代的人物的视角来观看古老的传统中华文明帝国的人民。
当然,我住的是普通中国旅馆,吃的是中国食物,在各处遇见的是礼貌和温和的对待。但是起初我觉得这使我成了好奇心的目标,使我不得不毫无遮掩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各种行为,不得不挤过街巷里蜂拥前来围观洋人的人堆。
我临街吃饭时,面前是咧着嘴的人群。当他们靠的太近时,我用英语客气地告诉他们后退一点,当我用手势表达这个意思时,他们照办了。当我搔头时,他们看见假辫子,笑了起来;当我用辫子掸去桌子上的灰尘,他们哄堂大笑。——《1894——中国记行》
书里有很多地方写到他每到一处,街上必然会引来许多的人围观。一开始他感到不适应,后来他慢慢觉得这是一种很受人尊重的礼仪方式,并慢慢习以为常。而他也把自己当作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来看待。比如不是好的最高一级的床铺不睡,不是正中心的用餐地段不坐,并常常坐在上位,在他看来这是有地位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一种方式。
我打算写点东西,拣了一张桌子坐下。人群在我周围挤成一圈,一个个充满兴趣。一个中国老头,带着大眼镜,只管喋喋不休,看我不会说中国话,就大声嚷嚷想让我明白并转移人群的注意力,而且简直当我是聋子,以震撼耳膜的音调冲着我的耳朵大喊。
我用英语告诉这个愚蠢的家伙,嚷得轻点我反而能听懂。但是他坚持不懈,差点把他的脸凑到我的脸上,我只好把旁观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他那胜过骡子嘴巴的荒谬大嘴上,他这才缩回脑袋并一瘸一拐地怏怏走开了。
莫理循是善良的,当看见一个瘦弱、好几天没吃饭的年轻人瘦骨嶙峋,他马上施与钱给他;给自己一路陪伴的中国苦力,也在当时相同任务和里程下,任务更轻一些,钱更多一些。
裹脚:
其中记述他看到的裹脚、旅店经营的情形:
透过打开的门庭,就可以看见水稻田和布满梯田的山包,每一寸可开垦的土地都种上了作物。空气又闷又热。中国人把四川叫作“云雾之乡”,倒是非常名不副实。
一个老太太负责照料炉灶,她那畸形的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就像是用脚后跟在走。她的丈夫,即客栈老板,每隔几分钟就拎着开水来把我们的茶壶添满。四下里有人在叫“拿开水来”。一叠被褥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另一个角落放着几卷草席;一只竹筒里盛满公用的筷子,另一只竹筒被店主用来塞进收来的铜板。
景色:
书中每每被他打动地方是他描写的乡村田野风光,我想象他的笔下的描述就是那一张张黑白照片,记录那时乡间优美的田园风光。
在这个守法的国度,农民显然遵循着比基督早四百年就在教化中国的儒家的格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每一寸土地都已被开垦。
山上遍布梯田,就像露天剧场的坐席,每一层梯田由下一层的一股细小水流浇灌,通过连续成串的竹筒沿斜面抽上去,动力来自手脚并用的辘轳。遍地是精心料理的罂粟,一些田里种着冬小麦和开粉红花的蚕豆,更有小块小块绚丽的田地里开着金色的油菜花。
一片风景中,还有星罗棋布的优美的四川农舍纷纷藏在小树林里。壮观的榕树给行人带来舒适的浓荫。关于这片乡土,可以像一个中国旅行者描绘英国那样描写它:”山泽钟灵秀,层峦展画眉。”
大理:
在1894年的中国,大理其实是一个国际都市。从进入云南开始,大脖子病(甲状腺肿大)就开始到处流行,他见到的几乎每个人都程度不同的患有大脖子病。人民行动不变,受苦受难,生活异常艰辛。
我们朝下往坝子里去,一面小心翼翼地沿着崎岖小路下行,我一面在第一个坝子的范围内数出赵州城外有十八个村庄。穿过一些田野之后,我们走上了大陆,混入了朝着下关曲折而去的人潮。
作为一个在中国旅行的人,我对中国人相互一致的容貌已经比较熟悉,这时人群中却展现处各式各样不同面貌特征。有些明明白白是欧洲人,有些清清楚楚是印度人,还有云南土著、西藏人、广东商贩和四川苦力。
沿着一条宽阔的石板路,我们到达了下关这个重要集镇,它拱卫着大理坝子的南面入口。下关位于西去缅甸边境的大路边,北去大理的路在此与之交会。这是一个繁忙的市镇,是通往缅甸的管道上最有名气的停留点之一。
莫理循对中国各省的人有自己的一番评价,他认为中国的广东人很像犹太人,勤劳能干,不畏艰难,敢于吃苦,同时又会做买卖,精明细心;对于湖南,认为那是一个出军阀和崇武尚斗人群;而对于四川,认为那是中国非常富有的地方。
仰光:
大约经历了半年的时间,夏末的时候从云南盈江的口岸到对面缅甸。途中翻越大山如何艰险等等都在他的记述当中,与在云贵高原翻越高山的情形都差不多。到达仰光时他写到当地 人群 :
仰光的技术工匠大部分是中国人,木匠则清一色如此。这些中国人娶缅甸妇女为妻,中国人对妻子的体贴,到了国外也一成不变地用以对待外国妻子,因此嫁给中国人的需求甚至在嫁给缅甸男人之上。仅次于英国人,如今缅甸色还会不可或缺的成分就是中国人。
引用司各特的话:
看来几乎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缅甸,或者说缅甸的各大贸易城镇,就会实际上被中国商人吞没,就像新加坡和槟榔屿实质上成了中国城一样。除非缅甸人的性格在活力方面奇迹般地勃发,否则,吃苦耐劳、不知疲倦的华人几乎注定要遍地蔓延直至驱逐原住民。
这就是《1894——中国记行》大致的内容梗概,一些细节在阅读书的过程里看去会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