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了不起的盖茨比》
摘自《了不起的盖茨比》(为表对此书的尊敬,每一个字皆为手打)
- 不去评判别人就是对别人怀有无限的希望。(基本的道德观念并非与生俱来、人人皆有的东西。)
- 如此自夸宽厚待人之后,必须承认的是,我的宽厚也有个限度。别人的行为或有磐石般靠得住,或有烂泥般靠不住的理由,可是一旦过分到某种程度,我就不管背后的原因了。去年秋天我从东部回来后,我恨不得世人全都穿上军装,永远向道德立正致敬;我再也不要参加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再也不要窥见人们的内心。只有盖茨比例外。这本书是以盖茨比命名的,他曾经象征着我厌憎的一切。倘使人格是许多连续不断的成功行为,那么他身上自有雍容华贵的气派他对生活的各种前景也敏感得如同一台能够测知万里之外地震的精密仪器。这种敏锐并非那种被冠以“天才气质”美誉的多愁善感,而是一种永不言弃的乐观心态,一种罗曼蒂克的随机应变,是我在别人身上未曾发现、以后也很可能不会再见到的。是的——盖茨比其实完全没有问题,使我暂时对人世徒劳之悲哀和易逝之欢欣丧失兴趣的,是盖茨比身边那些食客,是那阵在他的梦想破灭之后飘散的污浊灰尘。
- 风儿已经远走,留下热闹而明亮的夜晚,归巢的倦鸟扑打翅膀的响声,以及被万物欣荣的大地唤醒的青蛙持续不断地发出的鼓噪。有只猫的身影在月光下蜿蜒移动,我转过头去望着它,这时才发现我并不是一个人——五十英尺开外,有个人从邻居那座公馆的暗影中走出来。他手插口袋,悄然伫立,凝望着满天银色的星光。他的动作不徐不疾,站在草坪上泰然自若,看来正是盖茨比先生本人,……
- 他善解人意地笑了——不仅是善解人意。它是那种很罕见、让你心里非常舒坦的笑容,你一辈子或许只能遇到四五次。
-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滴酒不沾的缘故,反正他跟他的客人截然不同;我觉得大家玩得越是疯癫,他就显得越是庄重。等到《爵士世界史》一曲终了,有些女孩像哈巴狗似的,甜蜜地把头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有些女孩则高高兴兴地认准某些男人的怀抱倒下去,或者干脆倒进人群里,反正肯定会有人把她们扶住——但没有人倒在盖茨比怀里,没有法式波波头靠住盖茨比的肩膀,也没有人来拉盖茨比去跟他们载歌载舞。
- 那座座白色的大厦和糖块般低矮的楼房,……
- “把它拿到楼下去,是谁的就还给谁。你告诉他们,黛熙改变主意了。就这么说,‘黛熙改变主意了!’”(描写精彩,包括后面汤姆和盖茨比摊牌的时候)
- 他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这让我很吃惊。他等了整整五年,买下那座华厦,把星光施舍给那些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飞蛾——他费了这么多心血,只是为了能够在某天下午,到一个陌生人家里“坐坐”。
- 世上只有两类人,追求者和被追求者,忙碌者和厌倦者。
- “他们都是烂人,”我隔着草坪大声说,“那帮混蛋全部加起来也没你高贵。”(尼克对盖茨比说)
- 但其实所有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最让我失望的是,站在盖茨比那边的只有我自己,只有我一个人。
- 隔日清早,我派管家到纽约送信给沃夫希姆,我在信里想他打听消息,也敦促他赶紧坐火车过来。其实我在写信时就觉得这个请求是多余的。我原本以为他看到报纸肯定就会动身,也以为中午之前肯定能收到黛熙的电报——但电报和沃夫希姆先生都没有来,谁也没有来,除了越来越多的警察、摄影师和记者。当看完管家带回来的沃夫希姆的回信,有种愤慨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要和盖茨比联合起来,鄙夷地对抗他们所有人。
- 盖茨比死后,东部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阴森可怕,其畸形的程度超越了我的眼睛的矫正能力。
- 我不能原谅他,也不能喜欢他,但我看得出来他所做的事情,在他自己眼中,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一切都是因为自私冷漠和思维混乱。他们是自私冷漠的人,汤姆和黛熙——他们把东西打碎,毁掉别人的生活,然后龟缩到金钱、巨大的冷漠或者随便什么让他们蝇营狗苟地相处的东西里面,让别人来清理他们留下的残局……
- 他第一次见到黛熙家码头末端的绿灯时,肯定也万分惊喜。他走过漫漫长路才来到这片蓝色的港湾,肯定觉得梦想已经离得非常近,几乎伸出手就能够抓得到。他所不知道的是,梦想已经落在他身后,落在纽约以西那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落在黑暗夜幕下连绵不绝的美国原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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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3-27 15:4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