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受伤和更加粘人
万一受伤和更加粘人 /竞一原创,谢绝转载 “小峰,小羽是怎么回事?”老爸问。 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眼前是书桌后面老爸的问话,耳朵里是哀哀戚戚的小羽的哭声。 我走进书房,带上门,坐在老爸对面,说:“我想,她的意思是,明天她要跟我们一起去植树,不想去芭蕾班了。” “这不是晚饭前已经说过的话题吗?”老爸诧异地问。 “是的。”我对着老爸点头,脑子里回想起当时小丫头的反应。 受到本地的气候条件限制,集体植树一般安排在四月中旬到下旬。这次植物活动,是我们师大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罕见的联合行动。 排除初三和高三毕业班,剩下的学生加上带队老师,一千八百多人,分别乘坐40多辆大客车,直接拉到全省最荒凉的北部地区,号称要植树一万棵。 这样大规模的集体行动,必须计划周密。我们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生会和团委都参加了筹备会议。每个人都有发言。 最后汇总各方意见,确定的行动方案是,初一和高二,初二和高一形成班与班的组合,再细化为若干个植树小组,这样在体力上形成相对合理的搭配,有利于迅速完成植树任务。 因为路途远,又无法解决住宿问题,当天往返就需要6个小时,中间只有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植树时间。午饭都需要在车上解决。 这个行动方案出来之后,我们班高二1班和小羽班初一1班的人搭配成了十个植树小组。两个班的班委开过碰头会,敲定了十个小组的具体名单。 其实我并不能跟小羽分到一个小组。因为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生会和团委人员经过短期培训,成为质量检查小组,每个人负责检查植树小组的树坑深度、直径以及培土、浇水等情况。 另外,这学期开始,小羽周六日都在参加备战芭蕾舞大赛的冲刺班。她是参加不了植树活动的。老爸也替她跟班主任请了假。 小羽从小就是一个乖巧的女孩,极少直言违逆老爸老妈的意愿。这次她却始终瘪着小嘴儿,眼泪汪汪地坚持要参加植树,不去芭蕾舞班。 老爸当时只说:“闺女,你不能去参加植树活动,一个是那样会耽误一天的芭蕾舞课,再者是老爸老妈担心你在活动时万一受伤,这次芭蕾大赛会受影响。” 小羽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去厨房拿碗筷了。看着她眼里的泪意,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怕一不小心就说出她忌讳的词语,让她的眼泪决堤而出! 平心而论,我也不想她去参加植树,就是担心她受伤。她练芭蕾太苦了,一旦受伤,耽误了进度,一切又要重新来过,我们赌不起,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情况。 可是,我也不明白,她为啥如此执拗地要参加植树呢? 老爸的手指碰到桌子面,发出一点声响,我抬头看向他,他意味不明的研判着我的表情,说:“我以为这件事在晚饭前已经决定了,怎么小羽又想起来了?你跟她说过什么吗?” “我没有。”我心里多少有点委屈,顿了一下,就接着说下去,“老爸,我没有跟她讨论这件事。因为我跟你的观点是一致的。我也不希望她明天参加植树。但是,”我换成缓慢的语速,“依据我对她的了解和观察,她好像一直没有同意你的说法,晚饭时也没有什么笑容。只是在小乐递给她汤碗时说了谢谢。” “后来她怎么就哭了呢?”老爸问。 “哦……她跟老妈在厨房里洗碗时悄悄说着什么,后来就哭了。”我回答。 事实上,我一直在悄悄观察小丫头的举动,包括她明显对我目光的躲闪,以及她眼里一刻没停的思虑。我猜想,她是希望在饭后收拾厨房时,跟老妈谈谈,争取到老妈的支持。 薰薰没在,她今天放学后坐公交车去她阿姨家了。我跟小乐就回家来吃饭。 本来,小乐是反对薰薰去阿姨家的。但是阿姨病了,薰薰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所以,小乐吃完饭匆匆忙忙就出去了,我知道他是要连夜把薰薰接回来。毕竟,明天早晨七点就要在校门口集合上车。 老爸眼里的担忧越来越深了,他说:“小峰,你说这段时间小羽是不是更加粘人了?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我跟老爸对视,知道他的意思是,小羽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羽妈的存在。不然,她人长大了,却为什么更加抓紧了老爸老妈和我?是唯恐和我们分开吗? 《关于成长的那些事儿》3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