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文笔不好。
黑得像空白,连一点点夜光都那么让人在意。
这个城市也同样让人感到难堪,连个你好都没有生灵去倾听。
我走在空旷的街上,左右突然走出好多的自己,突然的人影让人害怕又兴奋,试探着走过去,想要感受下对方的气息,可接近了,哪有什么呼吸,有的只是一面干净的连勤劳的人都自惭形秽的窗上玻璃。
这个地方还是好的,至少,处女座的人们会认定这里便是天堂。没有一处是亮的,但我的眼睛却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周遭的所有细节。就像是星空,即便一眼望去便是虚无,但至少知道有光从这里经过,然后依偎在那阻挡它继续前进的心上人身上。
好害怕,孤独的感觉真的让人恐慌。走在路上,只有我自己;投出硬币,收到硬币,收到可乐的只有我自己;故意用呼吸雾化镜子,写上汉字的仍然是我。
不过害怕着也掺杂着一点好奇,城市不大,只有一条双向的主道。纯粹的道路尽头竟然会有一点吵闹,说不上的感觉,却又隐约感觉吹来的微风里泛着鱼腥。
我一直想过去一探究竟,但莫名的恐惧让我不敢踏出雷池一步。只好找了个帐篷搭在路中间,那好用具算是有了个住所。
还是很累的,每天吃着新鲜的食物,喝着清凉的水。却没有一丝能让人提起兴致的东西。只是那每天醒来的一点时间内会有一阵风吹来时的刺激味让我觉得还活着。
今天清晨早早地醒来,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上方。不知是每日的早睡给了我充沛的精神,还是多日来已经适应并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今天的我竟然会有些心情舒畅。前几日取来的食物昨天也已经消耗殆尽,残留的包装袋杂乱的在帐篷角落瑟瑟发抖。看向它们,乱的让人心安。
毕竟时间充沛,我翘着腿,双手倚在脑后,过了没多久便哼起了小曲。不时也想过,我有穿不尽衣服,开不尽的豪车,吃不尽的食物,无非就是孤身一人,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看了时间,也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了,想来自己也已经适应了一人的生活。
自我安慰的方式还是有用的,心情没再反复,也接受了现在的状况。并暗下决定就此生活在这里。
拍了拍脸,我起身走出帐篷,来到了旁边的商场,今天并没有拿现成的,而是拿好食材径直走向了厨房。简单的烹饪一些食物,来慰劳一下被零食摧残已久的胃。
厨房正面的玻璃正对着大街,街上的帐篷尤为起眼,以往总是拿好东西便走的我今天难得有耐心现在高层上看看下面的状况,一如既往的整洁,我自嘲式的笑笑,真是给自己找心烦啊。
做好了一份牛排,装盘完毕,又放了西兰花做了装饰,准备拿去有桌椅的位置享受。临走时回头看了看窗外。
突然,就在我走向门口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轻轻的晃了晃头,慢慢走回窗口,探过头前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我放下餐盘,迟疑的向外面看着。
瞳孔的极速收缩证明了我的猜测,那是一道人影,就现在帐篷的旁边,俏丽的,痴痴的,就站在那里。
此时的我已然是乱了方寸,猛的转身,因为速度过快而撞到实木门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左手迅速按下把手跑向楼梯,震耳的巨响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在整个大楼内回荡。
从未想过两层楼的高度会让人心烦,快点快点快点,这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回荡,着急的想要下去拥抱下这个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双腿的交替也已经乱了,在最后一个台阶时我重重的摔了一跤,迅速的起身,看着玻璃大门,急忙的冲向大街。
人呢?
刚踉跄着冲出商场的我却在帐篷旁并未发现任何身影。
是已经走了吗?还是说太久独身出现了幻觉。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虽不想承认却也认为是幻觉迷昏了头脑。
我望了浪声之处,内心多有不甘,希望可以找到一丝影子。
然而,除了风声。
我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真的是如我所说的半年吗?这里的天空顽固不变,虽然一直以黑色调为主,但是这黑色却让人觉得亮的晃眼,周遭的一切在这片黑天之下都是清晰无比。从有意识开始,我便开始用饥饿来计算时间,算来算去,饿了380多次,也算是过了半年之久吧。
我对这里到底有多少了解,想起这些,归结起来却发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饿了吃吃了睡,就好像一到这里就立刻接受了这里的生活。
自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便一直在想这些问题。一点点的,自己也觉得事情的可怕。
“我是不是应该走出去看看”,我这样想着,“虽然安慰自己,但这样下去会疯掉吧”。
于是,我去向商场找到了个黑色的旅行包,装上了黑色包装的压缩饼干和水。还刻意在出门时在最边上的柜台里拿了一根黑色的铁棍。是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像是在嘲笑我的另类。
准备好了一切,我就向着目标前进了,那个传来声音的方向。
不得不说,我想的太多,幻想中的重重危机好像并没有出现,道路两旁一直是干净的,毫无杂物,想象中的野兽也没有来赴会,本该在高楼尽头的浓密森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奥,对了,食物的一点点消失倒是让我感到了些许危机。
但,无限重复的建筑里不断出现商场,我也试着走进去,和我离开的地方是完全相同的布局,就像是程序员为了偷懒进行的复制粘贴似的。这好不容易有过的危机也无声的消散,原有的紧张感也相继平静。
好久,真的好久,久到我已经不愿再去计算时间。每天蹒跚的行走让我变成了没有知觉的行尸,食物也感受不出味道,水也没有了可以刺激味蕾的清凉。我已经把穿在身上的外套扔在了路旁,但这也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到处凉风习习,哪里会有炎热,我单纯的看它不顺眼而已。
今天好像和往常不一样,我在休息时无意发现脚边出现了一小块蓝色的碎屑,在这么个该死的地方显得十分突兀,好久没看到除去黑色外的其他颜色了啊,我颤巍巍的拿起它,却也努力了两次才成功,泪水也无比的想要亲近这个精灵。
我细细的抚摸,明明样子像纸却又有着纱的触感,轻轻的向边缘滑动,很轻易的便能拉出一条丝线,上面泛着微微的蓝光,同时也感觉像是透明一样。
突然,我抬起头,竟然发现大道尽头竟有着层层百花,我急忙起身,赶不上拿起包裹便跑向那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每向前跑一步,潮水声就会大一声;海水的翻涌越清晰,我的心就会跳的越紧。许是有了百米,终于走到了尽头。那真的是海啊,虽也是黑色,但却会有白色相伴。
鱼腥味终于彻彻底底的涌进鼻腔,但那种刺激越有让人觉得着迷。潮水击打着脚面,湿气让人觉得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
“还在这里站······”不远处有人说着什么,声音很轻灵,却也带着些埋怨。
我转头望了望,只看到右手不远处站着两道身影,一道娇小,一道纤长,都是女子。而那道纤长正式之前看到的那个。穿着一条长裙,裙边微微有着一些破碎。但零星的让人觉得依旧是欣喜,未能及腰的长发被一条蓝色的丝带缠住,丝带边像是缺了一角。
我试探的走向前,“你······你好,这里······是·······是哪里?”太久没有说话的我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完整。
突然看到我两个人却没有感到一丝意外,淡然的看了我一眼,不由得让我很惊奇。这是早已知道我的存在吗?我有些不敢相信,身体往后移了两步,她伸出手来伸向我,让我觉得必须接住才可算是正常。
我接住她的手,纤细的手在我掌中停留,柔软而又温暖。此时无语,像是哑剧,只有着温暖在此处萦绕。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沉寂了很久的心也在被烘烤的变的炽热,我不由得紧了紧手,希望可以留住它,还好,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我走向前方。
我并未能离开这里,但好在,没有再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