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变态是最美好的人生
1998年李银河的《虐恋亚文化》出版后,坊间就曾传言她不仅身体力行而且在圈子里极力推崇SM,而且还是一个重口味的“受虐狂”。当年媒体对传言的态度惊人的一致——此说纯属空穴来风,只是因为李银河在书中写了“我对虐恋的定义是这样的:它是一种将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或者说是一种通过变态的痛感获得快感的性作死活动”,就根据“快感”、“性作死”捕风捉影的认定她是SM,有失公允,因为她是一位性学家,这段话不过在给“虐恋这个国人非常陌生的词汇下定义而已”。但是很遗憾,在八卦领域里,很多“小道消息”都被时间证明了真实性,李银河在“SM门”消沉17年后,自己忍不住踢爆了内幕——在自传《人间采蜜记》中,63岁的李老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性受虐”属性,虽然没有披露受虐细节,已足以让当年为她极力漂白的媒体颜面扫地,也让大批粉丝欢呼雀跃。

受虐的性感味道
李银河能戴上中国第一位“自由女性主义者”(liberal feminism)的桂冠,与家庭影响密不可分。她父母都是饱受“五四运动”精神熏陶的知识分子,“男女平等”是立家之本,1952年出生的她,没有随父姓陈,而是用了母亲的姓。父亲陈尔东给她起的名字也很怪诞,叫李三反——她出生时正值中国进行轰轰烈烈的“三反、五反运动”,上学后改为李银河。王小波死后她曾找北京一位特别有名的周易大师卜卦,四枚铜钱掷出,那人说她“天宫倒悬,生来反命:一反夫,二反情,三反性,注定过一种离经叛道的生活。”卦象与她的初名之间,似乎有一种冥冥注定的关联。她第一次发现“受虐”能产生快感,还只是个12岁的少女——全班同学一起观看电影《农奴》,里面有农奴强巴被主人鞭打的镜头,其他同学捂着眼睛不敢看或者尖声惊叫,李银河体内却激起阵阵快感,而且“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甚至可以说是如醉如痴”。多年之后回忆往事,她笑眯眯的称那部黑白电影让她第一次尝到了“受虐的性感味道”,时至今日,她依然对《农奴》不是彩色影片耿耿于怀,“如果能在银幕上看见殷红的鲜血流出来,我的快感一定更强烈。”另一部开启她“受虐”心扉的电影是日本影片《山本五十六》,有一个教官打山本耳光的情节,李银河觉得每只耳光都抽在自己脸上,这个桥段终生铭刻在她脑海中,而且反复出现在她的性幻想中。“文革”期间,很多人被折磨、被摧残、被关押,她所在的北师大女附中校长甚至被造反的“红卫兵”当场打死在批斗会上。面对这样的血腥场面,李银河非但没有恐惧和害怕,反而不断滋生出绵延不绝的“性虐快感”。即使在阅读《上饶集中营》这样描写和揭露监狱酷刑的纪实作品,她也对其中每周一次的“打屁股典礼”看得津津有味,雨点一样狂乱的皮鞭仿佛落在她臀部,“那种感觉无法诉诸语言——我的屁股会产生真实的痛感,痛感瞬间传递到下体,马上转换成快感,我抑制不住的沉浸在痛与乐混合成的愉悦中。”

李银河的初恋出现在1974年,她以“工农兵学员”身份进入山西大学历史系,对班上一位“非常英俊、一米八的大个儿”一见钟情。这个陈姓男生虽然与李银河是世交,对李银河却没多少好感,嫌她“长得难看”。大二暑期,全班到乡下进行考察,老师分配宿舍的时候,恰好把他俩安排在一个小院,李银河住北屋,陈男住南屋。晚饭后,犹豫、纠结一个多小时的李银河,鼓足勇气叩开了陈的房门,红着脸表明心迹。对方没有拒绝,也没有过分的热情,只是把她抱入怀里傻傻的站着,任时光流逝却不做任何亲昵动作。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李银河实在按捺不住激情,主动献上初吻,两人才缠绵起来。就李银河压抑许久的“受虐心态”而言,亲吻根本无法让她产生两情相悦的快感,于是鼓励“大个儿”咬她的舌头,掐她的屁股,“力道越大越好”,以至于李银河的舌头被咬出血,第二天说话嘟嘟哝哝,屁股也被掐得又红又肿,好几天不能落座。四天后的一个雨天,他俩尝试做爱,由于大个儿早泄未能成功,肉体没有得到满足的李银河看着男友蔫头耷脑的阴茎,只好转而求其次,要求大个儿殴打自己:“打哪儿都行,包括乳房”。李银河的这一要求,在1975年的中国绝对惊世骇俗,不仅把大个儿的鸡鸡吓得差点掉到地上,也把他那本就不多的爱情吓得无影无踪。这段仓皇而来又惊慌而去的感情虽然昙花一现,但刻骨铭心的初恋却让李银河怀念至今,她称陈男是自己在性领域采到的第一口蜜!

将性虐进行到底
李银河与王小波1980年1月21日结婚,王小波虽然个性十足,做爱方式却很传统,他起初也像大个儿一样被李银河的“惊人性要求”吓呆,但天才就是天才,他很快就尝试着适应、接受李银河那与众不同的性虐方式,并逐渐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施虐者,以满足妻子的特殊需求——用李银河的话说:“我硬生生把他给掰弯了。”婚后半年,王小波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李银河实施性虐,轻度鞭打、重度捆绑、蒙面勒嘴、蜡油浇乳等等,各种花样轮番启用。他还自创了几招专门针对李银河的“王氏性虐法”:如口衔擀面棍、跪爬水泥地等。后来,王小波把这些性虐招数原封不动的写入小说《黑铁时代》、《未来世界》以及中国首部同性恋电影剧本《东宫西宫》。1982年秋天,三十岁的李银河到美国“匹兹堡大学”攻读社会学,开始接触西方性虐和同性恋,两年后王小波来美陪读,夫妇俩启程环游美国,虽然也去了黄石公园、大峡谷、尼亚加拉瀑布等著名景区,但他们的主要目的地是新奥尔良的裸体酒吧、佛罗里达的同性恋海滩、旧金山的异装癖会馆等场所——当然,每座城市的“性虐俱乐部”,无论隐藏多深、门槛多高,他俩都要千方百计进去大开眼界。新墨西哥州城市阿尔伯克基有一家以满足不同性嗜好者口味著称的“绷带俱乐部”(Bandage Club),李银河围着一个木制拷问架转悠许久,却终于没有上去试试的勇气。1986年暑假,两人奔赴欧洲,游历了英、法、德、比、奥、意以及夹在瑞士和奥地利之间的袖珍国家列支敦士登。王小波非常喜欢法国尼斯的天体海滩,李银河则对布鲁塞尔红灯区一家“男性裸体舞俱乐部”Sex Palace赞不绝口,尽管手头并不宽裕,她仍然大方的打赏一位裸男5美元小费。

无论夫妻感情还是性欲满足,李银河对王小波都无限依赖,“世界上没有任何尺度可以衡量我们的情感”,其中虽有西方式的女权主义成份,但更多还是中国传统的“夫唱妇随”意识起主导作用,以至于王小波逝后五、六年,李银河在王小波家人面前一直自称“未亡人”。王小波不仅在婚姻和房事上“统治”李银河,在事业上也对她帮助甚多。李银河写作《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一书时,王小波多次为妻子铤而走险,暗访“高中生男同”(浅蓝Gay)聚会地、与男同志过夜、飞赴上海探秘在华老外男同俱乐部,甚至乔装改扮,冒险混进当年北京著名的地下男同“走马灯相亲会”——“湖广会馆”公厕。庆幸的是,因为王小波长的又丑又瘦,进入厕所后,潜伏在厕位隔间里的同志们,竟无一人对他吹响表示“看中你”的口哨。

就国际学界而言,李银河的“虐恋理论”没有丝毫创新——基础观点取自福柯的“受虐享乐论”,衍生观点取自剑桥大学“布鲁姆斯伯里团体”的“贵族式虐恋说”。当然不能因此全盘否定李银河性虐文化的研究成果,身为当代中国第一位涉足并实践该领域的女性学者,她的最大贡献是那些迷人也惊人的个案分析。时光飞逝,王小波已经不再是她的灵魂支柱,李银河现在同一位绰号“大侠”的出租车司机一起生活,赵大侠是李银河在北京虐恋俱乐部“黎家大院”结识的同好。此人原本是女同志,后来发展为施虐者,再后来做了部分变性手术,升级到生理女性、心理男性的“跨性别双性恋”(Transsexual),与李银河过着非男非女的快乐生活——是的,已过耳顺之年的李银河,名利早已无所谓,她需要的只是快乐,请和我一起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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