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

似是格格不入,跟生活拉扯的私心,杂念纯净,她没有男根,跳出肉身融入光之境后又重回肉身,见光的女人足以撑起极限,她有所挂念,无所依据。“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无论它是罪孽深重,无论它是功德无量,她,皆在正中央。 她一整夜坐在街头发呆,对面有个老翁拉了一整夜二胡,一曲“弦和”如泣如诉,她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好,她被老翁极力维持的幻象感动。她想起三月爬过此生爬的最高的山,她想念山顶突袭过来的雾和寒,寒气猛的割破她所有的心绪不宁;她是迷雾的,原本清晰可见的无望无际的山体脉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了浓雾,空里的云掉下来与雾交合,她定睛凝望,cao,真想跳进去,热烈的,真心的,她在那一刻,死过。 她今天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她在心里感应,前些年家里盖房子,父亲捯饬水泥时掌心骨头断裂,她就有所感应;前年有几天她着了魔,精神恍惚时父亲打来电话,支支吾吾的语气掩饰担忧,一下子就把她拉回来,父亲肯定是心颤了才给她打电话,她心知肚明伤了父亲的心。父亲应该早已睡下,伴着蛙声入耳,任凉风侵体。 好多虫子叫唤,她来到窗前,手托着脸,月亮又大又圆,她想把月亮摘下来丢给月,“吾不识青天高 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 来煎人寿”她喝下夜煮好的毒酒。看不见星星,她竹篮里的铜草已经全军覆没,只剩干裂的土和猫粑粑,多肉盆里长了很长的丝瓜藤,葡萄叶绿了黄了落了没有开过花,菖蒲瘦了,薄荷长高了更香,绿萝翻新挨着墙,小兔子还在把玩黄斑石,肚子上有十字架的那颗顽石 她用它垫了杯角,去年捡回来的枯枝还安静的待在玻璃瓶里。她总能在死去活来时放下情爱,却从未放下过这些细微之物,神把她造成女人,她在虚无里寂灭 又在万有里悲的活生生。 她天生富贵,真相和繁文缛节哪抵得过她的自我交割,内外呼应。 勒紧宝物/缺木/不能戴金/一滴水溢出柔情/轻烟融化我的衣物/它无辜/点缀我/有股之外的温润/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