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
四月之后的广州渐渐有了熟悉的感觉,湿湿闷闷,对于我这个“北方”来的人,养成了早起后一定要冲一把凉的习惯。然而不消半日,那穿透香水味隐隐传来的汗水和空气接触的味道,始终想让自己再冲一把。她始终是香香的,要盖掉她的香味,可能只能去重庆老火锅走一遭了。这是一种甜,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甜,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笑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哪款香水,和她本人相得益彰。
她爱好喝酒。第一眼见到她的外貌,完全没办法将其和烟酒联系到一起,明亮的眼眸淡淡的唇色,将年轻用一种极简的方式,表现的淋漓尽致,而这具24岁的躯壳下又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不像话的灵魂。这份成熟不轻易表露,平日里她始终嘻嘻哈哈,总是能讲很多撩妹段子给我,然后自己在那里前俯后仰,如此多变的她其实内心是脆弱的,这一点慢慢的通过时间,我越来越确信不疑。
她有一种能力,一种天赋,一两句话就能“破冰”,所以搭讪起来可以让你不自觉的就跟着她热络的聊起来。对象可以是同去酒吧的大姐姐,听她说一些心路历程;也可以是某酒吧老板,听他细细讲解着各类酒的口感,原料,制作方法;也可以是某次喝高了聊上的离异大叔,引的他侃侃而谈人生态度,男欢女爱。她跟我说后来这个大叔想追她,就快捅破那层纸的时候,她借着酒精把大叔怼怂了,我哈哈大笑,毕竟像我脸皮那么厚的还是少数,怼几句就怂,在我身上是不存在的,她也笑了,“可不是么?”
每次送她都是送到楼下。她搬家后,我还没去过。我们相约在街角,等了没多久就看到对面在原地傻笑的她,拎着一袋青枣,一蹦一跳的来到我身边,跟我说这枣可甜可甜了,我反问“比你甜吗?”她便笑着挽着我,慢慢的推着我往她家走。一开门就是一股狗狗的味道,是一只柯基,栓在阳台上,见到我们进门,原地打转,小屁股扭到不行。我走过去摸摸它的头,像是点燃了它一身的骚劲,又舔又扑又蹭,好不容才摆脱出来。起身后我从兜里掏出了准备的生日礼物,其实她生日过了很久了,她不让我快递给她,一定要亲手送到她手里,她不介意等。
这个年纪姑娘的闺房我从来没进去过,她轻轻推开房门,拉我进去,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挪到自己的书桌旁开了一个小小的黄灯,这个亮度,大概也就能照亮书桌的样子。我往书桌边走了几步,渐渐看清了这个房间的布置。一张转椅,一张床,桌上比较凌乱,床上的被子也没铺好,几件衣服乱乱的仍在床尾,她好像发现了我在扫描这房间里的一角一落,赶紧解释说是什么什么坏了,所以看上去有点乱,说完就让我在床边坐下,双手环抱在我脖子上,我的手也开始上下摸索,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周星驰在《少林足球》里有一句台词“时间是不等人滴”。由于后面还有应酬,抬表一看时间,克制着下半身的冲动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她依依不舍,可是又不想影响我的安排,于是跑去阳台把狗牵出来,对着我说“那能不能遛狗陪你走到路口呀?到前面能打车的地方就行”。就这样,我牵着她,她牵着狗,用最慢的速度往红绿灯走去。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凄怆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我爱这夜色茫茫
也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的梦
拥抱着夜来香
吻着夜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