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故事

有年，在中关村图书大厦闲逛，读科普杂志于补白处读到一个很小的故事，说科学家观察到某地一种蚂蚁，夜里避寒躲进窝里，但是窝需要有蚁在外把洞口堵上，于是有一二三个蚂蚁便留在外面，等蚁群进了窝之后推土在外面把洞口封上，这些留在外面的勇士，最后只能等着死，冻死。依稀记得，大约十年前，当我读完的刹那站在人群中几乎落泪，就是蚂蚁这么小的物种也有纯粹的义无反顾的自我牺牲的精神，一种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一种大家都得死不如我先死换你晚点死的决绝精神。

有年，看一个纪录片，观察到企鹅有异常自杀倾向，南极某地有裂冰路过不去，便有个别企鹅脱离群里独自出走，走着走着自然就死了，科学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那个企鹅为什么自己选路自杀，历经多年的跟踪观察，终于发现，那些独自出走的企鹅不是自杀，是因为前路无路，便独自出去为族群探寻生路，于茫茫冰山雪海中一摇一摆像寻死一般地勇闯天涯，当解说说出真相的刹那我潸然落下，看似一个愚行，确是志士前行，确是勇士独行，确是智士为群体谋福舍身忘我舍我其谁的修行。

有年，看到巴西教堂前发生一起持枪歹徒劫持人质事件，一名女人质被歹徒按在地，不知怎么歹徒身后出来一名流浪汉冲上前与歹徒扭打一起，女人质得以逃脱，歹徒开枪杀了流浪汉，同时警察击毙了歹徒，当看到流浪在墙角汉倒下的刹那，我潸然泪下，一个流浪汉貌似一个是无力自救的人，却并未妨碍他救他人。那天的太阳升起时，他还是世间一个废人，当他在枪口前无所畏惧地救人时便成了英雄，当他倒下后他成了教堂外的圣徒。

时常，当走到十字路口，我问自己，你是不是那个堵洞的蚂蚁，是不是那个探路的企鹅，是不是那个忍冻受苦却依然热心热血的流浪汉？

今日我自问做不到全然无我的牺牲，但并不妨碍这几个小故事在低谷时激励我，激励我独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