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院子
工作才两三年,我就开始憧憬退休生活了。下半辈子就去农村吧,正好老家有套带院的大宅子,翻修一下就能住。到时候,养花种菜,自给自足,养只土狗看家门,春天睡在阳光晒过的藤椅上,傍晚煮好了米粥,去街坊喊老头子回家。从容静谧,不知老之将至。
华北农村的住宅,讲究大门大院,气派十足。尤其最近十年,这种风气尤甚。外出打工积攒了2、30万,只为盖房。气派只体现在一点上,就是高门大院。人人争相垫土抬高自家的地基,并向外蚕食村路,将其挤得低窄,如同河道一般,下雨天积水成洼。家家门前有段陡坡,“上”邻家串个门,跟爬山似的。门楼挑得两三米高,说话能听见廊间的回声。进了院子,发现房基也垫得老高,一层的平房光台阶就有一米高,生生造出了楼房的气势。堂屋厢房像是建在山顶,门庭巍巍,有种拒人千里的傲然。
乡亲们的心情也能理解,在不讲究吃穿的华北农村,没有比房子更能体现一家富足的了。相比之下,我家90年代的宅子就像时尚界不入流的人物,穿着青灰色的布衫长裤,没有存在感。可是,老宅那种娴静淡定的气度,与四时调和的生活方式,甚至开始漏雨的屋顶房檐所带来的倾颓感,都使我感到某种安心。
直到十年前,爷爷奶奶身体还硬朗着,他俩一直在老家生活。院子是他们精心照料的宝贝,有爷爷栽的果树,奶奶种的花丛,还开垦出两块小菜园子。厢房与正屋的背阴空地上,种着两株无花果树,夏末每天熟五六颗果子,刚好够我们嘴馋的小辈儿们一人两个,想多吃都没有,好在无花果守信,第二天果然又有了红软的果子,供人享用,有种节制的喜悦。
爷爷是老教师,会讲俄语,爱钻研,退休后开始研究怎么嫁接果树。老家的鸭梨树有一枝结满了沉甸甸的糖梨,奶奶用它跟姜片熬水止咳。堂屋前的苹果树长势喜人,每年都硕果累累,压弯枝头。只是无论怎样改良,果子都是涩涩的,秋天爷爷摘苹果给我们吃,大家都不买账,啃一口就随手丢到窗台上了。西厢房前有棵海棠树,奶奶每年都晒好多海棠果干,装满一大兜让妈妈拿回城里泡水。老家东西有两个大门,门前是老式的影壁,葡萄藤和丝瓜藤搭在门楼与影壁间,夏天绿荫里露出阳光的琐屑,葡萄成熟时,椅子上叠板凳,妈妈站在上面剪葡萄串,我就一手扶着凳子腿,一边举着铝盆接葡萄。
《平凡的世界》里,双水村有热闹的“打枣节”,不过他们只准吃不准拿。秋天打枣也是我们的一项乐事。在城里居住的我们还有叔叔一家相约周末回家,大人们用长竹竿“括”(音)枣树条,枣便带着叶子砰砰地砸向地上,本来在树下仰头看的我们赶紧四散,枣子打在身上,像武侠小说里被高人点穴,戳得真疼。打完枣,全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小孩子吃着篮子里的枣,好奇地听大人们“谈事儿”,说话中带出的做人的道理、人情的往来、将来的打算,无意间上了一堂课本外的教育。不知道别人家怎么处理吃不完的枣,我们家是做酒枣。洗净晒干的枣蘸白酒后,盛到旧暖瓶里。一两个月后启封,奶奶会用筷子夹两三个给我尝尝,那滋味啊,既有酒的辛辣,还有枣的甜糯,吃不了多少,可每年都馋那一口。
没有青壮劳力在家,田里的几分地早就交给族亲们打理了。爷爷奶奶跟土地有感情,就在院子里开垦出两块菜地来。各自两米见长,方方正正,四周用斜插的红砖圈住,种着黄瓜、茄子、菜豇、蒜苗,都是好养活的时蔬。黄瓜和菜豇需要搭架子,那阵子爷爷也不出门摆龙门阵了,佝偻着背慢慢干着活。搭架子很简单,我在旁边打过下手,两头各插入两根竹竿交叉,其上再横架一根,然后在连接处缠线固定即可。随后盘上黄瓜秧子,不用管它自己就“顺杆爬”了。没几天黄瓜蔓就攀到横竿,再过几天嫩黄瓜顶着小黄花长出来,又长又细,墨绿色的瓜皮上结着白色的颗粒,摘黄瓜时得小心扎手。
新鲜的黄瓜就是水果,洗净就能吃。不过吃多了有股涩味,不如蘸酱。王世襄的儿子王敦煌写过一本书——《吃主儿》,开篇提到老北京人爱吃芝麻酱拌面、拌菜,其中有一道拌黄瓜。我家夏天也常吃麻酱拌黄瓜丝,黄瓜的清香和麻酱的绵密,已是绝配,稍加点盐便是夏天的风物诗。守着菜园子,奶奶做饭是随用随摘,有时离不开锅台,也会让我去摘。小孩子哪懂怎么辨别呀,纯看颜值,倒也从没有摘到苦的坏的。
老家的供水是集体抽的井水,清清凉凉的,跟城里的自来水不一样。我爱玩水,常常主动请缨,给菜园子浇水,浇花,泼院子。老家有口大铁盆,接满水放在太阳底下晒,下午用来洗衣服,水还发烫呢。小时候我常用大铁盆洗澡,那时电视里正播着《还珠格格》,香妃一身香气能招来蝴蝶。我也摘了好些奶奶种的花,紫茉莉呀,月季呀,撒到大铁盆里,又滴了好些花露水,假装自己是公主,认真泡在里面,拿花往身上擦呀抹呀。泡好长一段时间,湿漉漉地出来,穿着T恤短裤,站在阳台上,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等着蝴蝶。还不如小燕子呢,连蜜蜂都不肯来。
奶奶在院子里种了好些花,月季有一人高,开出小碗一般密密匝匝的花。紫茉莉偎着墙长势喜人,结出的小黑籽像小地雷,所以家乡人管紫茉莉也叫“地雷花”。奶奶每年用指甲草花染指甲,七十岁老太太的爱美之心,有种自然的可爱。
读书时铆着一股劲,非得考出家乡去大城市。如今在外工作,渐渐浇灭理想的热血,现实面前多是无奈。才晓得踏入社会就像新生儿脱离母体,风雨袭来,无遮蔽之所,还要抓紧学会爬行和奔跑,栖栖遑遑,便开始念起家乡的好了。可细想起来,家乡还是那样的艳俗、呆滞、脏乱、没有秩序,充斥着北方粗糙的方言,连路边的冬青都蒙着厚腻的土尘。它有什么好的呢?
第一次看见南京先锋书店的“大地上的异乡者”,心生荒凉。大概我们注定是异乡人,肉体在迁徙,灵魂也在寻找落脚之处。萧红在生命的最后两年,提笔写《呼兰河传》,追忆她家的后院,充满了明媚和欢笑。那是她的伊甸园,一辈子回不去,但能偶尔逃到回忆里避避周遭的风雨。有的人故乡在舌尖上,一碗米粉能唤起乡愁;有的人故乡在乡音,一声小嫚就是他乡人拉近距离的暗号;我的故乡也许是这团院子吧,墙角堆放的柴火、爷爷自行车后座绑的马扎、奶奶关街门用的横木、写着小孩子名字的蒲扇、在屋顶的天线杆挂块肉初一凌晨裹着被子拜年的乡里乡亲,曾经的亲身经历变成片段的记忆,像丢了大半的图块,拼不出完整的故乡。
爸爸叔叔读书后到城里工作;2013年,爷爷奶奶又随叔叔到北京居住,除去贴春联,老家的两扇漆木门总是紧闭着。“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到我这辈儿,反而生出五柳先生的遁世之意,算是冥冥中与乡土的因缘吧。
另:写这篇小文缘起最近看的一部纪录片——《人生果实》,这是日本某电视台的作品,拍摄了90多岁的津端夫妇的生活场景。老夫妇居住在津端爷爷自己设计并盖造的房子里,门前是个小院,种着蔬菜和树木。收集落叶当肥料,亲自动手做木工活、喂鸟,生活在自然中,自然地生活着,使我想起老家的院子。
华北农村的住宅,讲究大门大院,气派十足。尤其最近十年,这种风气尤甚。外出打工积攒了2、30万,只为盖房。气派只体现在一点上,就是高门大院。人人争相垫土抬高自家的地基,并向外蚕食村路,将其挤得低窄,如同河道一般,下雨天积水成洼。家家门前有段陡坡,“上”邻家串个门,跟爬山似的。门楼挑得两三米高,说话能听见廊间的回声。进了院子,发现房基也垫得老高,一层的平房光台阶就有一米高,生生造出了楼房的气势。堂屋厢房像是建在山顶,门庭巍巍,有种拒人千里的傲然。
乡亲们的心情也能理解,在不讲究吃穿的华北农村,没有比房子更能体现一家富足的了。相比之下,我家90年代的宅子就像时尚界不入流的人物,穿着青灰色的布衫长裤,没有存在感。可是,老宅那种娴静淡定的气度,与四时调和的生活方式,甚至开始漏雨的屋顶房檐所带来的倾颓感,都使我感到某种安心。
直到十年前,爷爷奶奶身体还硬朗着,他俩一直在老家生活。院子是他们精心照料的宝贝,有爷爷栽的果树,奶奶种的花丛,还开垦出两块小菜园子。厢房与正屋的背阴空地上,种着两株无花果树,夏末每天熟五六颗果子,刚好够我们嘴馋的小辈儿们一人两个,想多吃都没有,好在无花果守信,第二天果然又有了红软的果子,供人享用,有种节制的喜悦。
爷爷是老教师,会讲俄语,爱钻研,退休后开始研究怎么嫁接果树。老家的鸭梨树有一枝结满了沉甸甸的糖梨,奶奶用它跟姜片熬水止咳。堂屋前的苹果树长势喜人,每年都硕果累累,压弯枝头。只是无论怎样改良,果子都是涩涩的,秋天爷爷摘苹果给我们吃,大家都不买账,啃一口就随手丢到窗台上了。西厢房前有棵海棠树,奶奶每年都晒好多海棠果干,装满一大兜让妈妈拿回城里泡水。老家东西有两个大门,门前是老式的影壁,葡萄藤和丝瓜藤搭在门楼与影壁间,夏天绿荫里露出阳光的琐屑,葡萄成熟时,椅子上叠板凳,妈妈站在上面剪葡萄串,我就一手扶着凳子腿,一边举着铝盆接葡萄。
《平凡的世界》里,双水村有热闹的“打枣节”,不过他们只准吃不准拿。秋天打枣也是我们的一项乐事。在城里居住的我们还有叔叔一家相约周末回家,大人们用长竹竿“括”(音)枣树条,枣便带着叶子砰砰地砸向地上,本来在树下仰头看的我们赶紧四散,枣子打在身上,像武侠小说里被高人点穴,戳得真疼。打完枣,全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小孩子吃着篮子里的枣,好奇地听大人们“谈事儿”,说话中带出的做人的道理、人情的往来、将来的打算,无意间上了一堂课本外的教育。不知道别人家怎么处理吃不完的枣,我们家是做酒枣。洗净晒干的枣蘸白酒后,盛到旧暖瓶里。一两个月后启封,奶奶会用筷子夹两三个给我尝尝,那滋味啊,既有酒的辛辣,还有枣的甜糯,吃不了多少,可每年都馋那一口。
没有青壮劳力在家,田里的几分地早就交给族亲们打理了。爷爷奶奶跟土地有感情,就在院子里开垦出两块菜地来。各自两米见长,方方正正,四周用斜插的红砖圈住,种着黄瓜、茄子、菜豇、蒜苗,都是好养活的时蔬。黄瓜和菜豇需要搭架子,那阵子爷爷也不出门摆龙门阵了,佝偻着背慢慢干着活。搭架子很简单,我在旁边打过下手,两头各插入两根竹竿交叉,其上再横架一根,然后在连接处缠线固定即可。随后盘上黄瓜秧子,不用管它自己就“顺杆爬”了。没几天黄瓜蔓就攀到横竿,再过几天嫩黄瓜顶着小黄花长出来,又长又细,墨绿色的瓜皮上结着白色的颗粒,摘黄瓜时得小心扎手。
新鲜的黄瓜就是水果,洗净就能吃。不过吃多了有股涩味,不如蘸酱。王世襄的儿子王敦煌写过一本书——《吃主儿》,开篇提到老北京人爱吃芝麻酱拌面、拌菜,其中有一道拌黄瓜。我家夏天也常吃麻酱拌黄瓜丝,黄瓜的清香和麻酱的绵密,已是绝配,稍加点盐便是夏天的风物诗。守着菜园子,奶奶做饭是随用随摘,有时离不开锅台,也会让我去摘。小孩子哪懂怎么辨别呀,纯看颜值,倒也从没有摘到苦的坏的。
老家的供水是集体抽的井水,清清凉凉的,跟城里的自来水不一样。我爱玩水,常常主动请缨,给菜园子浇水,浇花,泼院子。老家有口大铁盆,接满水放在太阳底下晒,下午用来洗衣服,水还发烫呢。小时候我常用大铁盆洗澡,那时电视里正播着《还珠格格》,香妃一身香气能招来蝴蝶。我也摘了好些奶奶种的花,紫茉莉呀,月季呀,撒到大铁盆里,又滴了好些花露水,假装自己是公主,认真泡在里面,拿花往身上擦呀抹呀。泡好长一段时间,湿漉漉地出来,穿着T恤短裤,站在阳台上,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等着蝴蝶。还不如小燕子呢,连蜜蜂都不肯来。
奶奶在院子里种了好些花,月季有一人高,开出小碗一般密密匝匝的花。紫茉莉偎着墙长势喜人,结出的小黑籽像小地雷,所以家乡人管紫茉莉也叫“地雷花”。奶奶每年用指甲草花染指甲,七十岁老太太的爱美之心,有种自然的可爱。
读书时铆着一股劲,非得考出家乡去大城市。如今在外工作,渐渐浇灭理想的热血,现实面前多是无奈。才晓得踏入社会就像新生儿脱离母体,风雨袭来,无遮蔽之所,还要抓紧学会爬行和奔跑,栖栖遑遑,便开始念起家乡的好了。可细想起来,家乡还是那样的艳俗、呆滞、脏乱、没有秩序,充斥着北方粗糙的方言,连路边的冬青都蒙着厚腻的土尘。它有什么好的呢?
第一次看见南京先锋书店的“大地上的异乡者”,心生荒凉。大概我们注定是异乡人,肉体在迁徙,灵魂也在寻找落脚之处。萧红在生命的最后两年,提笔写《呼兰河传》,追忆她家的后院,充满了明媚和欢笑。那是她的伊甸园,一辈子回不去,但能偶尔逃到回忆里避避周遭的风雨。有的人故乡在舌尖上,一碗米粉能唤起乡愁;有的人故乡在乡音,一声小嫚就是他乡人拉近距离的暗号;我的故乡也许是这团院子吧,墙角堆放的柴火、爷爷自行车后座绑的马扎、奶奶关街门用的横木、写着小孩子名字的蒲扇、在屋顶的天线杆挂块肉初一凌晨裹着被子拜年的乡里乡亲,曾经的亲身经历变成片段的记忆,像丢了大半的图块,拼不出完整的故乡。
爸爸叔叔读书后到城里工作;2013年,爷爷奶奶又随叔叔到北京居住,除去贴春联,老家的两扇漆木门总是紧闭着。“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到我这辈儿,反而生出五柳先生的遁世之意,算是冥冥中与乡土的因缘吧。
另:写这篇小文缘起最近看的一部纪录片——《人生果实》,这是日本某电视台的作品,拍摄了90多岁的津端夫妇的生活场景。老夫妇居住在津端爷爷自己设计并盖造的房子里,门前是个小院,种着蔬菜和树木。收集落叶当肥料,亲自动手做木工活、喂鸟,生活在自然中,自然地生活着,使我想起老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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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章引用那么多小说,秀是秀了点
不喜欢华北农村
我也是,才工作几年就开始计划退休后的生活了,希望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种菜养花
「内容不可见」
有时候坐车经过农村,看着村落黄土作物,真的很想当一个农民,什么都不想,就是费力气,生老病死顺其自然,不必面对精神上的痛苦挣扎
你们村里的领导不会把农村的地卖了把村民都赶上楼吗?
想的一模一样,海内逢知己,天涯若比邻
少小离家老大归,乡音未改鬓毛催。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飞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土生土长的关中农村人。家里十年前修了房子,从原来的土胚房变成了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房。后院老爸专门留了一块地,种下一棵核桃树,第一年结了六个核桃,这几年每年都有好几斤吧,每次回家,妈妈都说咱家的核桃是无污染干果。挨着村里的水泥路,所以,房子西边有一块空地,老妈这几年身体不是太好,就在那片空地种菜,种青菜,油麦菜,生菜,豇豆,黄瓜,西红柿,茄子,葱,蒜苗。每次姐姐回娘家,这些都是给姐姐最好的礼物。老妈还会种几棵我喜欢的玉米,放在冰箱里,等我从西安回家吃。念念叨叨着咱家的菜都不用化肥,用农药,灌溉都是家里的井水,比你在城里买的好多了。老妈特别讲究的给小菜地旁边还种了好多花花草草。 后院养了一只小土狗,挺有灵性,回家只叫一声,在告诉爸妈,我回来了。老爸特意给二楼留了晾台,我喜欢搬着老爸的躺椅,在晾台喝茶,晒太阳,吹着从终南山吹下来的凉风,入夏老姐会带着姐夫,外甥从县城回来在自己家院子烤烤肉,看看星星,老妈操心着外孙,老爸烤着肉,冰箱里有冻好的啤酒 在西安忙忙碌碌,身心俱疲,回到农村的小院里,听鸡鸣狗叫,看四季更替,靠着躺椅,喝喝茶,陪爸妈聊聊天,窃以为,这是最圆满,最幸福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我也喜欢,然而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括枣+1
我爷爷家也有枣树,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枣还没怎么熟,我经常摘了尝尝有没有变甜。
南方人也说括(音)树枝,就是砍树枝的意思,既然你南北都有这个字意,怎么就没有一个字表示呢
我家也曾有这样的院落,葡萄蔓形成了个绿色长廊,是纳凉的好去处,爷爷奶奶躺着藤椅摇着蒲扇,我们小孩在旁边玩耍,已是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
偏爱华北农村,写的真好
「内容不可见」
哈哈哈可爱
河北沧州的吧
我也是,才工作几年就开始计划退休后的生活了,希望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种菜养花
我好像现在就开始养狗养花草了,但还是要上班
我觉得挺好,农村生活描写的挺自然。另外感情也能引起共鸣。喜欢脚踏实地的情感
还没年轻,就已老去!
同为华北农村,很多情结,感同身受
「内容不可见」
老家在南方农村,虽然大山里但已经村村通公路对外交通便利,快递都能到网络也有,家家户户洋楼别墅,政府搞旅游开发门前就是一片桃花园,日子过的别提多自在!可惜就是在家赚不到钱,不敢回去。
写的挺好的
喜欢乡土类的文章,文笔细腻,感情深厚,不禁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
既有老派文人的厚重,又有新式作者的温情,挺有趣的,说的我都想专门去华北农村看一看了。
哇,感觉童年经历好像。特别是还珠格格那一点,后来远走他乡念书,特别怀念小时候。
“括”枣,洋槐花蒸菜,香椿炒鸡蛋,都是老家才有的吃食,还有小时候跟一群小伙伴大夏天的中午跑到林场去摘野草莓,吃桑葚,收板栗。那是北方的老家的最深切的记忆。 几个月前也看了日本的“人生果实”那个纪录片,两个老人,一个院子,相互依靠,平淡而真实,普通确又甜蜜,不过总归有一个人要先走,
会有这种想法。想回我家山沟里呆着去了。养鸡鸭鹅兔子狗狗种种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还是要奋斗。
想过安逸的生活,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小时候的自己渴望长大,幻想长大之后自由、能干,率真的自己,长大后的自己才发现我有的只是压力、责任和必须的努力,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的美好和简单,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长大,父母在逐渐衰老,父亲是老来得女,我才长大的年纪,父亲就已60,即便如此,身体康健过着舒适的退休生活也好,无奈身体不好,重病缠身。养花种草的恬静生活虽好,得有健康的身体享受才行,不然年老便是一种痛苦,与己与亲人的痛苦。
我也喜欢家乡小山村的生活,不过却不得不奔波在外
原来哪里的农村都在争相抬院子,高门大院
小时候幸福,因为小时候无知
括 的方与我们这里一样 你是哪里人?
说的好。就是感觉有点用力过度
👍
哈哈,好像好像,刚上班三四年就计划自己退休的生活,到东北老家农村,一个小院,一只老狗,感受春夏秋冬。
豆瓣是猜出了我想隐居吗给我推送这个日记
我现在的想法跟作者的一样,甚至作者写的那些事都和我的童年也有很多相似!
童年的那些记忆都是美好的,无法复制
写出了我的心声,共鸣,然后发现自己为何写不出来?
我家的房子就是“赶时髦”造的,高门大院
看完人生果实的感觉就是那对爷爷奶奶在哪里都能过成诗意,生活水平是由内心层次决定的。
农村夏天苍蝇多的吓人
我也喜欢吃树上熟了的无花果,可惜的是鸟儿长期抢食。
我们那里也有 括 这个说法。写的真好,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家里的大院自带遁世气息。每年回老家还会让我姥姥给包红指甲,一直到现在都还有呢。去年包的已经褪的差不多了,等今年开花。
豆瓣真的算是网络中的一片净土。很喜欢这种文章
深有同感啊
我也向往老了能有开头这样的恬静生活~其实我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就莫名对农村产生了情结。经常回忆暑夏坐在姥姥家乘凉的场景的时候就心生美好。
华北农村只要处理好厕所,可以和南方乡下一战。
文章写得好,看到最后我竟然想去看《人生果实🍒》了,哈哈
对华北农村的形容很贴切精准
还没开始工作就想着老了回老家 近期天天想这件事情 结果就看到这篇了
又百度看了别人回忆老家院子
攒点钱回农村,我反正今年把老屋翻修了,就看什么时候甩手不干了打包走人哈哈哈
我已经过上了退休生活了,在南方,可以种很多花的地方\(@ ̄∇ ̄@)/
日本那对老夫妻真是太棒了 最后老爷爷去世时那么安详
写的真好
我也这么想的,只怕到时候故乡人越来越少,会不会凄凉
经常跟我妈吐槽,当年老家那栋房子,我老爸自己设计的乱七八糟,别人家用一块地(4×8)就可以住一家人了,我们家用三块地(12×8),起了6层,然后长期没住,都不想住那里。我说过两年推倒重建,去让别人设计一个简约大方的风格,早点退休回去。哈哈哈
写得可真好,很有才情的小姑娘
威海的小院子要有无花果树,柿子树,还要有一颗老杏树
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