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我意
抬头仰望路边的花都开了,才惊觉春天要到了,吹面不寒杨柳风,就连风也没有冬日里刺骨的寒意,春天草木复苏,万物欣欣向荣,一切都显现出勃发的生机了,我们也该振奋一番,来迎接这个春日。
最近这几年古典文学大兴,尤其是佩服央视的文化类栏目,从汉字听写到成语大会,到后来的诗词大会、朗读者、国家宝藏,这不是火一阵,而是一直很火。过年期间又有一档新节目叫《经典咏流传》,让人印象深刻,具体的说就是把诗词唱出来,唱给你听,算是相当新颖了,选的的诗词无一不是经典大作,很多都是我们小时候耳熟能详的背诵内容,现在回味起来,只觉余韵悠长。
一首平凡短小的小诗有着不凡的意义,这正是袁枚的《苔》。淳朴的诗意,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女孩,一开唱就艳惊四座,干净空灵的声音,恰如诗中的本意,这位支教的梁老师拿着古诗弹着琴,教孩子们唱,不知不觉中教了一百多首,《苔》只是这一百多首中的一首,苔花虽然微小,但仍然绽放自己的光芒,没有一朵花开是卑微的,每一次绽放都是精彩绝伦的。正如这群山区孩子的写照,不管出生如何、外表如何,每一个人都应该竭尽所能的活出最美的姿态,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
凤凰传奇唱的是李白的《将进酒》,对于李白,怎么夸赞都不为过,凤凰传奇作为歌手,将这首词唱得很好,但是中科院的摇滚博导陈涌海教授唱得更好,在一次和钱绍武先生的聚会中,酒酣耳热之际,兴致突发,抱起吉他,自弹自唱了这首《将进酒》,钱先生打着节拍相和,引吭高歌,狂放不羁,潇洒淋漓。比之凤凰传奇,这才有点李白的意思,网上至今流传着这段视频,相当值得一看。
还有我向来喜欢的一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题在长沙的官窑上,作者不详,这一份遗憾无处安放无处收藏,最终镌刻在薄脆坚韧的瓷器上传递至今,八十八岁的钢琴家巫漪丽先生以一曲《梁祝》相合,在妥帖不过。巫先生枯瘦苍老的双手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舞,流出了最动人的乐曲,如听仙乐耳暂鸣,大师风范,不外如是。
文化不仅在书里,可以在诗里,可以在歌里,在生活里。杨洪基唱的《滚滚长江东逝水》与《梁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谓经典是中国文化、声音、情怀等等相对抽象又真实的、难以名状的文化信息的具体的体现,比如看到《枉凝眉》就能想到《红楼梦》,吃粽子联想到屈原,实则不必细说,懂得人自然就懂,不懂的人说细了也是枉然,不必一一而论。
罗家英和汪明荃这对神仙眷侣传唱秦观的《鹊桥仙》,我没记住多少,但是罗家英用粤语读诗倒是很有意境,粤语比普通话多了“入声”,在诵读古诗词的时候表达更加有张力,婉约词读出缠绵悱恻的意味,豪放词读得出舒朗大气的格调。
各花入各眼,谭维维的《墨梅》,胡德夫的《秋思》和《乡愁四韵》也都是佳作,配上撒贝宁的主持,与节目相得益彰,灿灿生辉煌。
人生路漫漫,南风若是知我意,当春风满怀,纵情高歌,徐徐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