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当时给我捉急的
The Seventh
2018.02.02. San Fransisco, CA
这两天有点长。
我飞过了白令海峡,也飞过了科罗拉多的国家公园们。地平线很美。
第一个面试。 老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拍桌:“Stop acting. I want to see you.” 从来没想到这话竟被用在我身上。后来他直接说“希望以后你还能来”,并交代了下次面试该怎么准备。 这曾是我把握最大的宿命。
六年级的时候,我喜欢一个哥哥。他秋天过生日。当时龙珠火的不得了,几个哥们儿和我挤在楼梯上,实践共产主义精神,共享单行本。于是我就画了一张八开的悟天克斯,准备送给哥哥做生日礼物。工程庞大,画了两天两夜,次日准备开始上色。上操前我把画放在课桌上,回来后它没了。我焦头烂额地找遍了可能的地方,几个好哥们儿也帮忙。屁都没发现。班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其他物品遗失。 “一定是被别人拿走了。”我站在书桌前,哇的一声哭开了。
好哥们儿刘宾悦突然很生气,他说,“别哭了。哭有啥用!哭,画就能回来吗?”
“对哦。”
安静。
然后我马上动笔。因为临摹过一遍,对人物熟悉多了。晚上这幅画已经完成。 谢谢他。
我拿着“下次来面试该怎么准备”的notes,呆坐在更衣间里。
在国内生活的这两年很累。隐隐担忧自己以后飞不动了。
两个小时以后,在芝加哥机场里,昌婷帮灌了时差而头脑不清的我重新选了贝克特作为现代独白。 又过了两个小时,我从昏睡中突然睁眼,看到搭乘同一趟航班的老爹杵在面前。他在核对登机口,看上去有些迷茫,少了排练室里的那份严厉和锐气。今天有一瓶古龙水阵亡在他身上。 八个小时以后,旧金山,新的独白排好。 八个小时以后,旧金山,新的独白弃用。
如果沉默,那我既是寂静本身。
I'll show you myself.
The Seventh (A Hetedik) Attila József, 1905 - 1937
When you must fight to survive, let your enemies see seven. One, away from work on Sunday, One, starting his work on Monday, One who teaches without payment, One who learns to swim by drowning, One who is a seed of a forest, And one whom wild forefathers protect, But all their tricks are not enough, You yourself must be the seventh.
若吾起舞時 麗人亦沉醉 若吾起舞時 皓月亦鳴響
神降合婚夜 破曉努威啼
遠神惠賜
My forefathers are Joseph Graves, as well as Philippe Bizot.
“就思想而言,存在着某一个点,在这点上,生与死,虚与实,过去与未来,可言传与不可言传,高与低,不再当成矛盾来理解。”
现在回顾此文,恍如隔世。演出后经常是这种感觉。
后来几轮面试格外顺利。刚开始自我介绍要展示默剧时,有系主任脸都绿了。结尾,他们换上痴呆般的微笑。但是为啥老爹就不惊讶呢?想起梁朝伟在家一边哭一边拖地,因为觉得王家卫不喜欢他的表演。
可能他觉得我情绪低落想安慰安慰我,但其实我是时差上脑马上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