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

人应该以怎样的姿态活着？这个问题当然没有标准答案，我一遍遍追问，只想明白我内心的选择。人生选择宣讲会里，我坐在深红的观众座里，看着舞台上，灯光下，讲者们走马观花的面孔，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依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曾经懵懂无知之时（准确地说是更懵懂无知之时），以为大家都在同一场马拉松里，有着基本一致的目标和运动轨迹。我需要做的，不过是争取跑快一点点。 可是忽然间，有的人拐了弯儿，不见了踪影；有的人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搭上了便车一溜烟地跑了；还有的人爬上路边的树，自得其乐地欣赏着海拔高了10米之处的风景。大家的目的地和路痴其实都不尽相同。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我恍然大悟，同时又不明所以。一直不喜欢跑步的我也跃跃欲试着想脱离马拉松大军，但发觉在找到出路之前停下脚步代价甚大，好像也不甚明智。于是就继续颠颠儿地跑着，张望盘算着可能的会走的路，顺便偷瞄别人的选择。 我看了许多别人眼里的风景，羡慕了许多别人的路。他们有的潇洒走四方，有的隐居僻土，守望青山绿水。我一会儿留着哈喇子瞧瞧这个，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他们的路实在太有意思了，以至于我有时不知不觉停下跑步的脚步，全神贯注地旁观，顺便从别人的生活里偷偷舀出许多勺快乐。我倒一点也不愧疚，反正他们自己能源源不断地满上那只装着快乐的碗。 我扪心自问：我最想要哪一种？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希望我的碗里，有个永不干涸的小喷泉。冒出来的琼浆玉露杨枝甘露，还可以润泽路人暂时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