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地图之盆地里的火焰
如果不是一咬牙在上海买了房,可能到现在我还念叨着要去成都或者重庆定居。
为什么?
因为巴适啊。
在今年带爸妈去成都重庆之前,这俩地方之前我都只去过一次。但是对这俩地方的好感就好比王八看绿豆,一眼就足够。而且这种好感半数以上成分还是来自于吃。
这么说吧。单位回家路上有家小馆子,叫“辣串门”,主打成都和重庆小吃的。听听这名字,叫你从前门辣到后门。无数个深夜我骑着车摇摇晃晃回家路上,都要在这家小馆子吃上一碗宵夜,次数一多,所有种类我全都吃过了一遍,单是肥肠米线我就吃了不下一百顿,然后施施然继续晃悠回家。其实这家的价格不便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后来老板不做肥肠米线了,说肥肠非常不赚钱。但我还总是屁颠屁颠来吃别的,原因无它,只是味道比较接近正宗的川菜小馆罢了。
第一次去成都是2012年夏天,跟一众辅导员一起去的,彼时我们坐了21个小时的硬卧,在车厢里玩够级杀得天昏地暗愁云惨淡,以至于老吉说我都睡着了居然还能赢。到了成都第一顿就是火锅,吃的蜀九香九宫格,味道已经记不太清,反正不是非常辣,最后我问服务员要了一盘辣椒面,直接从红锅里捞出来蘸着吃,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吃完抹抹嘴开始慢悠悠地吹牛逼,作为徐州这个北方最辣城市生长的汉子,从小接触的就是死辣派。到了晚上大家伙山呼海啸地去路边摊吃串串,吃了接近一千串,签字从桌子铺到地上,最后一算才花了470多块钱,大呼巴适。
在成都的最后一天是自由活动,小伙伴们包了辆车要去看大熊猫,但我决心一天吃遍全城,果断单飞。从上午九点街头的一碗小面开始,连续吃了夫妻肺片总店、龙抄手总店、北大铺盖面、洞子口张老二凉粉、宽窄巷兔头,仿佛就是一张行走的嘴,各种无脑吃。除了凉粉味精过多差评、兔头不是双流的味儿中评之外,其余通通好评,尤其是北门大桥桥头(简称北大,霸道不)那家铺盖面,面皮居然还放油里煎过,配上红油、牛肉和炸豌豆,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绝了。
第一次去重庆是2016年元旦,而且完全是出于偶然,属于拍脑袋的临时决定,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时我刚工作4个月,在学员处挂职,每天朝九晚五地坐班,熬到临近过年,身体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呼唤出门浪一把。彼时基友花姐每天在苦哈哈地熬毕业论文,原计划写卢卡奇布洛赫阿多诺本雅明四巨头,耗到12月底刚撸完卢老头儿,而且花了20万字,还有四分之三60万字的伟大计划压着,当真是愁云惨淡万里凝。哼哼唧唧地拿给导师过目,结果导师说,光写卢卡奇就行了,写结语吧。从办公室出来花姐感到导师光芒万丈长,融化了千年的冰和霜,立即决定要跟我一起出门撒丫子野。于是看火车票看青旅,看下来也就重庆有条件,当即拍拍屁股出发。
花姐除了之前去米国花生屯联合培养了一年之外,这个典型的死宅上海胖男人再未出过远门。所以重庆之行是当时他去的国内最远的地方。这厮居然买的是软卧,一上线就是高级玩家,而我之前是穷鬼作派,软卧这种小资情调滋生地只能遭我白眼,作为自封的又臭又硬的无产阶级当然要睡硬卧,越硬越好。但是火车开出后我发现对床是个半岁小孩,暗叫不好,果不其然,熊孩子撕心裂肺地嚎哭了一整夜,天亮后我已然神经衰弱神智不清了。于是花姐用他温暖的软卧接济了我,从此以后,我也成了溪柴火暖蛮毡软的软卧骨灰玩家了。
未完待续